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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哪行都行。我就不一樣了,只熟悉定損理賠。但從企業角度來講,不管出去查勘還是看資料,都有體力更好、精力更旺的年輕人可以選擇,為啥要招我呢?賀律師倒是人挺好,介紹我去法律援助中心面試做接待員,但我也沒透過。人家更喜歡女性,阿姨大姐型的,說是有助於安撫諮詢者。後來賀律師又把我推薦給他們律所大老闆做司機,老闆沒看中,也是嫌我快四十了。”
秋爽很認真地聽著,卻沒有隨著胡戈的無奈,奉送出“哀民生之多艱”的附和表情。
與在朋友圈高談闊論時局的人均“國師”比,秋爽似乎更像一個穿行山林間的嚮導,努力尋找出路。
“聽下來,都是嫌咱們年紀大,所以不要。那,現在社會上有沒有什麼行業,是小年輕反而競爭不過我們的呢?”
“月嫂啊,可是我一個男人,做得了嗎?”
秋爽樂了,但笑容很快淡去。
她想起回來後不久,一次與同事閒聊中,聽她抱怨,自己老公常駐bJ,婆婆早亡,年近古稀的公公中風過一次後臥床。兒媳婦、孫女、住家阿姨,都是女性,實在很不方便給老人弄到浴缸裡去洗澡,平時主要給擦擦身。老人自己也很膈應。
“這個世界啊,人不如貓狗。小秋你知道吧,現在有上門給貓狗洗澡的服務。如果也有針對失能老人的,就好了。”
同事當時的感慨,此刻讓秋爽腦中靈光乍現。
“胡戈,你伺候產婦,不方便,也沒經驗,但你對伺候失能老人,不陌生的對不對?你外婆,你爸爸……”
“所以,你建議我去醫院應聘做護工試試?”
“不,我是在想,你要不要嘗試創業。上海現在是徹底的老齡化社會了,我有個點子……”
窗外的西北風,越刮越大,飯桌上的頭腦風暴,也令二人越聊越有想法。
胡戈今日更覺著,秋爽就像他小時候常看的讀物《故事會》裡,那些典型的上海中年女人,爽利乾脆的行事風格,其實來自她們隨時吸納、消化各種新資訊,因而保持著靈活高效運轉的頭腦。
末了,秋爽對胡戈正色道:“我們不好吹完牛皮就結束的噢,這個事情的第一步,儘快走起來。我這邊有兩件事可以幫你,第一是去問問民政那邊熟悉的人,給失能老人上門洗澡,算不算敬老行業,有沒有國家資金扶持。第二呢,我問問黃山那邊,有沒有想過來打工幹這行的,因為,你如果從已經在上海做了好幾年的保姆和護工裡,去挖人,出七八千一個月,人家都未必看得上,她們現在賺的可能更高。”
胡戈連連點頭:“好的,那我這幾天,去看看類似保姆介紹所那樣的小辦公室,租下來要多少錢。再去天山路1800號問問,有沒有養老護理之類的培訓班,可以報名學學。”
天山路1800號,是Sh市職業培訓指導中心,從保育美容汽修園藝攝影程式設計,到製作各種中西面點,都會定期開班,因屬於勞動與社會保障部門下設的正規機構,再就業群體比較信任。
結束晚餐,胡戈買單後,與秋爽走出小飯館。
“秋書記你怎麼回家?”
“地鐵呀,幾百米就到了。”
“走,我送送你。”
秋爽也不再推辭,二人在已經寒意明顯的夜氣裡,踏著被風吹落的滿地梧桐葉,往地鐵站走。
胡戈沉默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解釋道:“今天中午,不好意思啊,我後面還有訂單要派送,實在不能留下來幫忙。後來,妥善處理了嗎?”
他說的,是“相親男”演繹的下半場狗血劇情,店家不讓在茶室裡吃生煎外賣,“相親男”竟直接打了110。
秋爽踢了一腳落葉,哂笑道:“你留下來能派啥用場?勸架?民警同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