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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曹營有人,好辦些。”
茱莉一口氣說清楚,毫無虛禮情懷,全是生意算盤,反倒是景春瑩喜歡的溝通方式。
“聽起來,好像是汪小姐、嘉頓珠寶和我,三贏啊。”景春瑩看著茱莉說道。
茱莉樂了:“不然呢?咱又不是緬北的騙子,你想想這個機會里,你能有啥損失不?沒有嘛。當然,你要是那種軸軸的、非要做獨立設計師、打自己品牌的有理想青年,也直說,咱們也理解。小姐姐,我跟你說,我剛進北影的時候,志向還是做中國最好的紀錄片製片人呢,現在不也是整天在腦殘甜寵劇組轉悠?”
景春瑩也笑了,笑完後,給出自己明確的態度:“我去嘉頓面試,如果人家確實肯要我,茱莉,我專門設計一對絕地紅尖晶耳環給你,你特別適合戴那種火彩炸裂的豔色主石。”
“哎呦那我一定收得面不改色。所以說,男人和狗都靠不住,我男朋友只會在我生日時送我數碼產品,我們家狗只會弄丟我最喜歡的幾副耳環。”
傍晚,景春瑩回到租在安福路的小屋。
一進門,眼睛一亮,顧南河居然做了一桌子菜。
木耳拌黃瓜,雞絲炒茭白,雪菜小黃魚,還有這個季節的時令菜“醃篤鮮”。
沒想到這個才剛畢業的小男生,手藝這麼靈。
“好隆重啊,分手飯麼?”景春瑩開玩笑道。
顧南河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神情和靜地給景春瑩杯子裡倒上白葡萄酒,再用勺子挖了黃魚肚子上一大塊肉,放到她的碗裡。
“你說你在法國上學的時候,很喜歡這個酒莊的,我在上海找到了。”
景春瑩抓過瓶子一看年份,驚道:“這麼貴的,你買它幹嘛呀,肥宅快樂水,它不香嗎?”
顧南河道:“我,確實要走了。我拿到瑞典那個基金的資助了!我可以帶著劇組,去拍我想拍的東西了!”
“哈……”景春瑩瞬間明白了,也激動了。
她站起來,和走到跟前的顧南河,擁抱在一起。
幾息之後,顧南河竟輕輕抽泣起來。
景春瑩溫柔地拍著這位年下弟弟寬闊的肩膀,安撫他。
顧南河比她小四歲,才從上海戲劇學院畢業兩年。
顧家是溫州做實業的,那裡,二代三代承襲父輩的老路,似乎成了鐵律。
所以,顧南河一心學戲劇和攝影、要做紀錄片時,顧爸爸氣瘋了,不準家裡其他親戚偷偷給顧南河轉錢,想逼兒子聽話,由家裡出錢去澳洲讀個隨便什麼文憑,回溫州接企業。
景春瑩是在藝術雙年展上認識給主辦方打工的小顧弟弟的。
兩人漸漸越聊越投機,景春瑩主動讓顧南河住到次臥,不用分擔租金。
幾個月後,他們有了水到渠成的親密關係,但彼此心知肚明,連“姐弟戀”都算不上,只是兩個滬漂,偶爾用身體溫暖一下對方、再滿足一下正常的慾望而已。
顧南河四處打零工,寫劇、拍攝廣告、做群演,賺來的錢,都用來和志同道合的夥伴做紀錄片。
終於苦盡甘來,拿到了瑞典一個扶持青年紀錄片製片人的基金。
這一夜,景春瑩和顧南河沒有親暱的舉動,她和他一起收拾行李,然後各自休息。
臨睡前,景春瑩發微信:你的書和衣服,放在這裡沒關係,如果我搬家,我有辦法處理好。
顧南河回:好的,謝謝。
翌日,景春瑩起來時,顧南河已經走了。
桌上放著八捆百元大鈔。
底下壓著字條:春瑩姐,兩年的房租分擔,請收下,我沒有你的銀行賬號,只能取現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