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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鳴坐在當代藝術館門口。
面前的小小廣場上,好不容易有個休息天的孩子們,趁著春日東風,快樂地放風箏。
他身邊的噴水池邊,一個男娃娃,在花崗石的池沿上,興致勃勃地開玩具車。
“噗通”,水花濺起,玩具車翻進噴泉池中。
娃娃的父親正在廣場上給哥哥整理風箏線,沒顧上此處的小兒子,賀鳴趕緊起身走過去,幫娃娃撈起小車。
娃娃剛說了句謝謝,不遠處跑過來一個大些的孩子,幸災樂禍地笑道:“電池泡水了吧?玩不了了吧?”
見娃娃不理自己,起鬨者換了惡狠狠地表情:“我的風箏上有鐳射子彈,它在天上飛的時候,專門打你們這些地上跑的車。統統打壞!”
娃娃往賀鳴身邊蹭了蹭,找靠山似的,出言回敬道:“你胡說八道,你以為你的風箏是無人機嗎?”
大孩子嗤一聲“你個小屁娃還知道無人機”,一臉壞笑地跑開了。
“他剛才想玩我的車,我沒給。”娃娃對賀鳴解釋道。
人類的妒忌心,在他們還是兒童期,就像地球上的雨林一般蓬勃茂盛——賀鳴腦中的晶片,立刻對眼前場景,作出了評判反應。
繼而,賀鳴抬起頭,望向天上的風箏。
無人機,子彈,車……
晶片迅速增溫中。
“賀律師。”景春瑩的喚聲,將賀鳴的目光,從飛滿紙鳶的藍天中拉了回來。
近午的陽光籠罩著她,在她慄紅色的長卷發和祖母綠色的工裝款風衣外,鑲了一層耀眼的金邊。
紅色與綠色飽和度不低,但明度不高,作為髮色與服色,便沒有豔俗之患,籠在光暈中時,又增添了生機。
賀鳴盯著近在咫尺的女孩,眼球內的掃描裝置,迅速記錄著此刻的影像,並同時標註自己的觀感。
類似的影像,賀鳴已經儲存了不少,足夠令他回到未來後,畫下許多幅肖像。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何數碼成像高度發達的時候,人類依然要畫畫。
景春瑩敏感地覺察到,賀鳴看她的眼神,凝眸過久。
從去年聖誕開始,景春瑩已經熟悉瞭如此眼神。
“你怕不是個機器人吧,都這樣了還不表白。”景春瑩有些好笑地想。
她的性子底色,在男女之事上,終究是灑脫的。
迎著那副好感明確的目光,景春瑩亦未陷落於或得意或忸怩的情緒裡,只真誠致歉道:“實在不好意思,遲到了。剛走到半路,收到郵件,是我參加的一個國際珠寶設計大賽組委會發來的,報名資料要補充,必須馬上回復。”
賀鳴語氣輕柔:“沒事,我們看展又不是趕火車,沒那麼急。我曬會兒太陽,挺舒服的。走吧,門票碼都在我手機裡了。”
二人並肩,步履閒閒地往展廳走。
這已經是開年之後,賀鳴請景春瑩看的第四個專題展覽了。
大部分時間裡,他們即使彼此無言,也不會覺得侷促荒涼,因為目之所及,是相同的藝術品,畫作、雕塑、民俗非遺等人類的瑰寶藝術品。
偶爾,景春瑩會湊近賀鳴,平和謙遜地對展品評論幾句,再看到下一件展品時,說不定就面露喜色,繼而掏出隨身帶著ipad與電容筆,將被激發的靈感,迅速地寫下來或者畫下來。
賀鳴太喜歡與景春瑩共處展廳的感覺,本就知道自己在此世時日無多的他,自然想多創造幾次這樣的機會。
尤其當馮博士給他的隱秘任務出現後,他馬上就要把工作重心,從上海移到皖南,最近這一個月,只怕,是他最後能夠密集地與景春瑩約會的時光了。
正巧,梁峰由於要給夏氏度假村設計客人小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