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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我機械點頭，無心應他。

羅玄停頓，緩緩開口：&ldo;天地浩大，人世渺小。有時為師也會問自己，為什麼執著。&rdo;

這句話勾了我心頭疑問：&ldo;師父也有想不通的事嗎?&rdo;

羅玄斂眸：&ldo;自然。&rdo;

他抬眼看我：&ldo;為師走過許多地方，也曾追求對錯，到頭來卻發現，人間似乎本無對錯，一切只發乎人心。&rdo;

他微微挑眉，似在自嘲。

我徹底來了精神，不確定的問：&ldo;所以師父懷疑自己?&rdo;

羅玄笑著點頭：&ldo;嗯，果然聰慧。&rdo;

我抿嘴笑，有些自得。

&ldo;小鳳可願聽師父講一個故事?&rdo;

&ldo;好啊。&rdo;我無所謂道。

&ldo;我曾被人吸引，以至於對她犯下彌天大錯。&rdo;聞言我瞪大了眼睛。

&ldo;之後半生，我們互相折磨，眼中再看不到世間美好。&rdo;羅玄的聲調為雨水浸染，將我帶入了另一個世界：&ldo;人道日久生情，我講此言不虛。那段平淡的歲月裡，我被她美好吸引。我知自己欣賞，卻強自抗拒。許是天意弄人，我和她的命運被一夜風雨徹底勾連牽扯不清。&rdo;

羅玄一向和暖平淡的表情逐漸崩塌：&ldo;我選擇了退縮，選擇了傷害她彌補心中的負罪感。

枉我半生飽讀詩書，卻看不透一個&l;情&r;字，逃不過一個&l;魔&r;字。

小鳳，你所見所愛，許不是真相。莫要執著，放別人一條生路，也給自己留一條後路。&rdo;

最後一句說完，羅玄閉上雙眼，大雨打濕他面頰，靜靜蜿蜒。

&ldo;師父，您還是勸小鳳不要愛你嗎?&rdo;羅玄閉口不答。

我再張口時，聽到了胸腔傳來的破裂聲音：&ldo;小鳳年歲小，見識少，不知愛是什麼，卻也知凡事不可強求。師父不願，小鳳自不會強迫。師父又何必強求小鳳放手呢?給小鳳一個機會，也給您一個機會，好嗎?&rdo;

我痛苦凝望羅玄，不知他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我只知自己口中苦澀。

&ldo;師父&rdo;，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您不要我，我還能去哪?

我坐在船頭，被全世界遺忘。

&ldo;小鳳!&rdo;羅玄喚我，聲線顫抖，&ldo;師父&rdo;，我亦回他，泣不成聲。羅玄情動，擁我入懷，&ldo;師父，小鳳愛你，就是愛你。&rdo;

暴雨傾盆，淋濕了金陵的烏簷碧瓦，亦淋濕了天地蒼生。

☆、第十四章 神醫開館

韓國公李善長年介七旬，乃當朝開國宰相，功勳卓著。

如今致士多年，我若與他有親，則我娘必是他子侄輩人。

可怪的是，我與羅玄打探多日，李府中人並不知李瀟是誰。

我門京中逗留多日，羅玄不說，我大約也猜得，我們身上盤纏所剩不多了。

想在京城繼續查探就只能先謀個生計再做打算。

&ldo;小鳳。&rdo;

&ldo;嗯?&rdo;

&ldo;我打算在京城開醫館。&rdo;我放下攜了肉的筷子：&ldo;為什麼?&rdo;

&ldo;我們若在京城常住，總要謀個生計。&rdo;

&ldo;哦。&rdo;我心下明瞭。

&ldo;而且，&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