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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軍以三萬趣北,出其右;大周軍以三萬趣南,出其左,合而擊之,盼以絕舊患。
不久之後,探子來報,瞎木徵敗走圖倫磧,將託于闐。大周軍唯有登漢哭山,達柏海上,望積石山,期間艱苦,冰雪阻路,乏水草,士糜冰,馬秣雪,行空荒二千里,竟是已過歲末,逢新年。
絕 殺
瞎木徵自兵潰,由西突厥切斷前往祁連山的退路,大周軍一路緊咬,過破邏真谷,終於在天載二十五年正月二十八日在烏海追上吐蕃軍,大破其眾,共俘斬上萬人,瞎木徵僥倖逃脫,繼續向西潰逃。
大周軍連月急行軍,早已人疲馬瘦。激戰之後,折損軍士近五六千人,其中追擊之路掉隊者近千人,目下所餘不過兩萬人左右。
大戰之後,主帥周崢下令就地休息,便見隊伍之中混著一樣征塵之色的嬌顏搖搖擺擺從馬上跳將下來,手中陌刀“嗆啷”落地,踩著腳下死屍,不顧面上血汙,便向著烏海撲過去。
自追擊瞎木徵,行軍艱苦,飢餓之時唯有飲雪止渴,眾將士此時見著遼闊高遠的藍天之下,一汪浩瀚碧澄的湖水被冰封玉砌,熠熠生輝,宛如寶鏡般奪人眼目,早放棄了打掃戰場的重責,前去鑿冰取水。
當先一人正是英洛,邊跑邊將頭盔揮落,任它滴溜溜在地上滾動,一頭烏髮散落開來,蓬亂如蒿草,無一點華美之象。其人抱起一塊大石,使勁砸向冰面,轉頭高聲叫道:“周將軍,快來捉魚!”礙於眾將士,親暱之言早早收起,唯有以官面稱呼來相就。
周崢下得馬來,斜倚在馬上,微笑看她行動。果真如他所想,英洛砸開了冰面之後,哆哆嗦嗦將手伸進湖中去,淨了手面,掬起一捧水來喝,方喝了一口,眉毛眼睛便皺在了一處,連連呸呸,道:“苦死了,竟是苦水,不能喝的!”
旁邊也有軍士正仿了她般欲鑿冰取魚,聞得此言,唯有嘆息而已。……一月來忍飢挨餓,現實不允,竟是連取幾尾鮮魚充飢的想法都被掐死在腦中。
眾人唯有上馬,繼續追擊。瞎木徵得此良機,不過一時,竟是逃得遠了,沿路縱火,將積雪之外的枯草點燃,燒個乾淨,竟是輕兵入了圖倫磧。
圖倫磧又謂突倫川,乃是一望無盡的沙漠之地。幾日之前一場大雪竟是將漫漫黃沙之上覆了寸餘厚的積雪。有蹄印凌亂,向著沙漠深處而去……
周崢神色凝重,命兵士下得馬來,高聲道:“各位兄弟,自瞎木徵西侵,殺我兄弟姐妹,毀我城池,焚我房屋,今日勝敗在此一舉,本將欲挑選三千精騎兵進磧滅敵。此次行動生死難料,願有隨我入磧者站在右邊,等待挑選!”
那時候,連月追隨這位大周傳奇名將的兩萬騎兵,齊刷刷向右行走了數步,唯餘一人一馬在左邊相立。
周崢默默不語,鳳眸只盯著那一人一馬而看,卻見那年輕的女子牽起馬兒來,不緊不慢,徑自走到了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柔聲道:“崢哥哥去哪裡,我自然是在哪裡!”
周崢心內歡喜復悲涼,知她性毅,說到必定做到,不好再推辭,唯有緊緊握定她的手,低低道:“好!”眸中光芒,忽地轉柔。
英洛說話之時,語聲並不低,恰恰容得身後一眾將士聽得清楚。得聞此言,眾人面上皆湧上了悲壯之色,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之慷然之慨!
這日天色昏濛,圖倫磧積雪未化,大周軍一行三千精騎兵入磧,沿著瞎木徵早先留下的腳印而去……
那一場戰爭,多年之後說來,其實極為慘烈。
前面四日三千人在大漠之中行走,身無餘糧,飢渴之下唯有飲雪解渴。到得第四日,腹中空空,臂上無力。周崢極為擔憂,此時若得遇瞎木徵,怕是盡作屠草,被他全數收割!
更兼著身邊英洛餓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