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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跪著的少年身上,早已落了薄薄一層雪,眉眼倔犟,寫滿了不憤不服,旁邊江生站著,身上亦是落了一層素雪。
英洛蹲下來,與他平視,緩緩道:“文英,你家少將軍讓你跪在此地的用意,你可明白?”
少年梗著脖子,生硬答道:“自然明白!”
“我看你不見得明白!”她微一沉吟,冷冷道:“文英,現今你家少將軍嫁進了我英府,便是我英家的人,你是陪嫁的奴才,自然也是我英府的人,我英府從來沒有對主子 指手劃腳的奴才!我看崢哥哥還是對你處罰的輕了,若是我的人,早剁去手腳,割了舌頭,拉出去餵狗了!”
少年似乎被嚇到,面上血色褪盡,只呆呆看著她,那樣精緻姣妍的五官,可是說出話來,讓人心裡不由浮上寒意,竟比跪在外面吃雪還冷上幾分,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見過了她提刀殺人的血腥模樣,文英再不懷疑她說的真實性。
英洛見這少年模樣,沉聲道:“你既然明白了崢哥哥的用意,那就回去歇著罷!至於以後……想乖乖待著還是被拖出去餵狗,端看你自己的意願了!”
江生見機,忙將他扶了起來。少年似乎跪了不少時候,再無多言,踉踉蹌蹌被江生攙扶著去了。
她進屋之時他也只是笑笑,又埋頭進了案卷之中。那時,英洛忽的想起,他將文英罰跪在屋外,難不成是等著自己來處置?
這人從來好強,恐覺文英墮其面子,方有此事?
這一夜風緊雪大,英洛上床歇息之時周崢尚在忙碌。很快她便睡去,惟覺朦朧之中,有個冰涼的身體將她摟在懷中,她近來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眠去,在那寬厚的懷中蹭蹭,好夢沉酣。
第二日風停雪歇,文小哥兒照舊前來侍侯,面色平靜, 看不出鬱憤之氣。稍時,梳洗已畢,江生即端著可口小食前來。近日二人頗有口福,江生來了之後伙食改善很多,眼見英洛憔悴之色漸減,面色日見潤致,周崢唯慶幸留這少年在此間以供驅使,實乃明智之舉。
過午之時,探子來報,瞎木徵在伏祀城大肆練兵,竟有來年舉兵之意。其實自瞎木徵兵敗之時,西突厥與大周皆有使遣往吐蕃,就此次吐蕃起兵之事進行和談。吐蕃贊普唃廝囉見勢,竟發詔三國,將瞎木徵逐出吐蕃。
唃廝囉此番行事,頗有些過河拆橋的意味。但近年來瞎木徵征戰各部,平定吐蕃內亂,立下不世功勳,眼見功高震主。他趁著此次兵敗,將之驅逐出境,隨他在伏祀城生死,正是往常那班看瞎木徵不順眼的老臣子起意,在贊普耳邊灌了風。
西北數十州今年秋稼盡被戰馬踐踏,顆粒無收,吐蕃軍焚舍毀城驅民。若來年舉兵,怕在夏秋之交,眼見河湟之地百姓飽嘗戰爭之艱辛,這日周崢唯有請阿史那達曼與大周諸將共議良策……
天載二十四年歲末,戰爭再次爆發。
十一月十六,西突厥與大周各點軍八萬,兵分兩路前往原吐谷渾國都伏祀城,剿滅瞎木徵餘部,以絕後患。大周此次領兵主帥乃周崢,英洛為鄯州道行軍總管,仍命常露駐守河湟。
十一月二十一,天降大雪,兩國之兵達伏祀城,強硬攻城……
十一月二十八日,城破。瞎木徵率兩萬近衛軍往西而去,大周與突厥軍餘部進駐伏祀城,安民共治。
自吐谷渾國破,此番伏祀城易主,已是第三次。十一月三十日,伏祀城王宮之內,大周與突厥兩國將領分坐兩旁。左首之人正是達曼,右首之人卻是周崢,二人氣定神閒,只穩坐上首,看下面兩國官員爭得面紅耳赤,堅不退步。
英洛正正坐在周崢下首,看眾人爭得有趣。其中大周官員皆用漢話,突厥官員有的操著不甚流利的漢話,有的索性就是突厥語,對著對面的人一通亂叫,雙目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