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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去外間多搬把椅子來,總不能叫客人站著。”
薛明月的伶牙俐齒到了這裡好像全不見了,她乖乖的出去搬了把椅子,居然還很體貼的給他們沏了茶,然後關了密室門,安安靜靜的坐在沈白聿床角。
君奕非忽然覺得這件事很好笑,一下子,他就由薛明月的階下囚,變成了沈白聿的座上客。
他真的很想笑。
之所以沒有笑出來,因為就在這時,沈白聿收起書,抬頭看了他一眼。
只這一眼,他立刻發現沈白聿額角泛青,目中有血,剛剛說話時有鏗鏘之聲,似乎已毒侵百骸。再仔細打量,他又發現沈白聿的左腳疊在右腳上的樣子很不自然。而且,沈白聿看著他的眼神很專注,也很認真。
這幾樣加起來,君奕非現在非但笑不出來,還開始出汗了。
冷汗。
沈白聿比起之前的意氣風發,可以說是憔悴了很多,又已經病入膏肓,但依然顯得十分從容,眼睛很亮很黑,臉上冷冷的沒有表情,朝他點了下頭示意他坐下。
君奕非才坐下,沈白聿就開口了:“溫惜花走了嗎?”
他是朝著薛明月說的,薛明月點點頭,停了一會兒,又道:“他為人絕頂聰明,應是都知道了,我要不要……”
沈白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薛明月立刻住口,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生怕受罰的孩子。沈白聿慢慢的道:“明月,我希望你以後記住三件事,——第一,溫惜花是我的朋友,他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第二,以你的才智閱歷,根本不是溫惜花的對手;第三,這雖然是不能見人的事,我們卻並沒有做錯什麼。”
他聲音也不高,語調也不嚴厲,薛明月的身體卻已在戰抖。
沈白聿一笑,可他連笑的時候都是冷冷冰冰的:“溫惜花……可惜啊,今日一別,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再見了。”
這話說的極是不祥,沈白聿講話的神情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傲氣,君奕非心裡忽地一沉。
沈白聿再沒看薛明月,轉向他道:“這些天委屈你了,你想必有很多事想問,今晚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君奕非道:“交待?你能給我什麼交待?”
沈白聿反問道:“你想要什麼交待?你若想要知道事實,我便告訴你實話;你想要賠償,這裡的東西任你挑;如果你只想出氣,我任君處置。”
君奕非一呆,掃了一眼旁邊的薛明月,道:“我想先聽事實。”
沈白聿道:“那好,你先聽我講一個故事罷。”
“以前有一個非常聰明的年輕人,使一把很犀利的彎刀,不但人長得很英俊,武功也非常不錯。他前半生風調雨順,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唯一的缺點是太過自負,遇事總以為自己不會有錯,哪怕真錯了,也絕不讓步。他的師父曾經教訓過他許多次卻沒有用,最後他的師父只得長嘆,他這樣下去,將來必定要後悔莫及。
這個年輕人有一個很美麗的師妹,他的師妹用的是劍,一把古劍,名叫‘吳鉤’。他和他師妹青梅竹馬,暗許終生,於是兩人就把自己的兵器都叫做‘吳鉤’——吳地所產的彎刀本也有‘吳鉤’之名——以示心心相印,期望將來終有白首同心的一天。只是世事多變,有一回這個年輕人誤會自己的好友做了件傷天害理的事,沒有仔細調查就廢了對方的武功,後來真相大白,卻已經遲了。他的好友乃是他師妹的親生哥哥,又出身望族,出了這樣的事,他們家族便要他師妹另嫁他人。
這一日他師妹來找他,問他可願為了自己去向整個家族低頭認錯,求得哥哥的原諒。年輕人雖然深自懊悔,但他為人心高氣傲,又怎麼低得下頭,便嚴詞以拒。他師妹因此憤然而去,數日之後,他才知道她已經嫁做他人婦,並託人將名為‘吳鉤’的愛劍贈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