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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府
“主上諮爾故秘書丞殷淵之遺女,殷氏玉盈,有窈窕之姿,如山如 河,宜奉宗廟,永承天祚。以玄絺皮帛馬羊錢璧,以章典禮。今使使持節太常周淳,以禮納徵。”
殷景仁聽聞,趕忙率家人鄭重行禮,隨後高聲回應:“主上嘉命,降婚卑陋,崇以上公,寵以典禮,備 物典策。欽承舊章,肅奉典制。”
而東宮之中,一片熱鬧景象,宮女太監們來來往往,忙碌地佈置著。素兒捧著喜服,小心翼翼地走向劉休遠。
素兒輕聲說道:“殿下,喜服拿來了,您試試吧。”劉休遠沒有回應,他的思緒還沉浸在與王鸚鵡的糾葛中,那痛苦如同附骨之疽,讓他無法自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轉過身,眼神空洞地看向那喜服,彷彿看到的不是喜慶的衣物,而是自己那支離破碎的愛情。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憤怒,這喜服此時在他眼中是如此刺眼,就像命運對他的嘲笑。他冷冷地說道:“放那兒吧。”那語氣中的冷漠讓素兒不禁打了個寒顫,她默默地放下喜服。
納徵之後的請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每一個步驟都像是命運無情的齒輪在緩緩轉動,劉休遠又一次來到了顯陽殿。這裡承載著他和阿母袁皇后和王鸚鵡的珍貴回憶。
劉休遠來到殿內,看著袁皇后的畫像,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阿母,兒子要成親了,和殷玉盈。我不想和阿父辜負你一樣辜負玉盈,但是……”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一般。“我的心已經被鸚鵡帶走了,哪怕它如今滿是傷痕,可我還是無法將它收回來。”他微微顫抖的手抬起,似乎想觸控畫像上阿母慈祥的面容。
“阿母,我該怎麼辦?我知道這樁婚事對於我將來、將來的意義,可是我又不想違揹我的內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無助,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阿父當年的選擇讓你受盡委屈,我不想重蹈覆轍,和殷玉盈成婚,對她又是否公平?我不想讓她成為另一個在這宮廷中孤獨哭泣的人。”他緩緩蹲下身子,彷彿不堪重負,把頭埋進臂彎裡,在這隻有袁皇后畫像注視的空間裡,無聲地傾訴著自己的痛苦與迷茫。
殷府
太常周淳身姿挺拔,神色凝重而肅穆,他站在殷府大堂正中央,聲音清朗洪亮,每一個字都在這靜謐的空間中迴響:“主上曰,諮中書令殷景仁,尚書吏部郎殷衝,步兵校衛殷淡,始興相殷孚,謀於公卿, 大筮元龜,罔有不臧,率遵典禮。今使使持節太常周淳以禮請期。”
殷景仁趕忙率殷家眾人鄭重行禮,回應道:“主上嘉命,使太常周淳宣中詔,吉日惟某可迎。臣欽承舊章,肅奉典制。”他的語氣恭敬虔誠。
請期禮後,周淳滿臉堆笑,眼中透著諂媚,朝著殷景仁一拱手,高聲說道:“恭喜殷大人了!四月甲辰,您就等著瞧皇太子迎娶您孫女那隆重的場面吧,這滿朝上下誰不羨慕您吶。”
殷景仁嘴角微微上揚,眼中也浮現出幾分欣慰之色,剛要開口回應,突然,一陣莫名的暈眩如洶湧的潮水般向他席捲而來。他的身體微微搖晃,心中湧起一陣恐慌,但他強自鎮定,努力穩住自己那有些失控的身體,好不容易扯出一絲虛弱的笑容,用那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是啊,終於是……”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陣更加強烈的眩暈感更甚了,他身子猛地一晃,差點向前栽倒。
“阿父!”殷衝一直留意著父親的狀態,雙手如鐵鉗般緊緊扶住殷景仁。
周大人也是神色大變,急忙走上前來,滿臉緊張地看著殷景仁,語氣急促地說道:“中書令,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呀!這四月甲辰太子與太子妃的大日子,您要是有個好歹,這可如何是好啊!”周淳一邊說著,一邊在心中暗自思忖,這殷景仁若是倒下,朝中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