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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瑞人預先單獨談談,也給海女花園隱藏的蛸眷製造突然。
一點時,朱瑞人還沒有起床。海女花園的管家朱福奉主人的命令,把婷婷和她帶來的兩個保鏢請到二樓朱瑞人的大書房小坐稍候。
從書房的藏品看,東瀛留學的朱瑞人顯然是東瀛文化的痴迷者:陳列著琳琅滿目的東瀛樂器、各式各樣的能樂面具、還有大量的浮世繪。
有一幅浮世繪引起陸澄的注意。版畫上面,一大一小兩個章魚盤踞在採珠女的身體上,畫風十分的露骨和豔情——讓陸澄立刻聯想到詭異的海女木雕。
他把這幅版畫摘下來,翻到畫背,有題詞寫道,“聞言此乃‘東瀛北齋’所繪之蛸神眷族,度化婦人升彼剎土,得究竟無量歡喜。戰後第十五年秋老友丸山贈,朱瑞人。”
題詞之末,還畫了一個“卍”字。
婷婷和柳子越也都注意到了這幅怪異的畫。陸澄望了婷婷一眼。
婷婷壓低聲音道,“‘北齋’是過世了近百年的東瀛名畫師,而且這幅畫是印過上千份的版畫,朱瑞人未必和那個團體有關係——他就是對糟糕物有興趣的那種人呀。”
陸澄知道婷婷沒有為朱瑞人辯護的理由,只是提供陸澄沒有的東瀛文化知識。這幅蛸眷之畫,或許只是丸山試探和引誘海女花園主人朱瑞人的手段。他無法斷言朱瑞人入了卍字會。
而且,一個真正的蛸眷者在同夥全滅之後不清除與他們牽連的痕跡,也未免太大意了;更何況,陸澄已經用古錢悄悄測過朱瑞人這間大書房——雖然到處都是精緻的東瀛貨,但沒一件有靈光物反應。
“這幅畫是我在東瀛大學的同門丸山送我的
——他是一個有意思的怪人,本來是睿山宗的和尚,後來還俗念帝國大學,跟著我導師柳田教授研究民間鬼怪,東瀛海里的什麼東西;寫完博士論文,又當回了和尚——到我們幻海來開佛學俱樂部了,借住在我這裡。
——不過,今天你們是見不到丸山了,他和徒弟們行蹤不一定,今天不知道又去哪裡了。”
這時候,朱瑞人從和大書房連通的臥室裡吹著口哨遛躂出來。
除夕下午,陸澄和他在咖啡店有過口角,不過朱瑞人現在的輕鬆神情彷彿是徹底忘了那回事。
陸澄的古錢測不到朱瑞人的任何靈光物反應——當然,他可以把卍字架等東西另藏別處,海女花園足夠大得超出陸澄一枚錢的檢測範圍;至於朱瑞人是不是蛻變生命體,等會瞧。
陸澄的神情故意凝重起來,“朱先生,很遺憾,你怕是再也見不到丸山了。”
他讓婷婷把一個牛皮紙檔案袋交給朱瑞人。裡面是昨晚上婷婷用相機記錄的死亡的蛸之眷族的慘狀。
“昨晚丸山一夥化身怪物襲擊我的咖啡店,被我全部擊斃。”
陸澄注視著朱瑞人的眼睛,想看出些馬腳來。
朱瑞人一張張翻查著照片嗟嘆起來,“……是丸山的裝束,怎麼會這樣……”
他倒是先關切地問起婷婷,“婷婷,昨天丸山……怪物的襲擊有沒有傷到你,嚇到你。我真不該接納丸山這夥怪物。”
婷婷瞧著真情流露的朱瑞人,誠摯地道了聲謝,“陸先生把我保護得很好。”
陸澄納悶,朱瑞人這樣聲情並茂,難道真不知道丸山的內情。
柳子越提醒起朱瑞人,“朱先生,你自己清楚丸山的事情也就好了,請把相片記錄交還給我們,不要擴散這個異常事件的影響,減少公眾的恐慌。”
朱瑞人把那疊怪物的黑白相片鄭重還給柳子越,斂容問道,“異常事件……難道說,陸先生和柳先生是官方調查員?——我在幻海市高層有一些門路,聽說過調查員協會的事情——你們是暗中守護幻海市,解決魔物的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