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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
他那有些渾濁的眼珠帶著幾分困惑,眨巴眨巴地看著給他餵食的錢郎中。他看見錢郎中四十歲左右,面貌一般,嘴巴下留著稀疏的灰白鬍子,穿著在影視劇裡看到的那種墜著寬大衣袖的肥大長袍,質地粗布,顏色是白色。
沉睡了一個半月的“死人”猛然間睜開雙眼,就那麼直愣愣地瞧著他的臉,著實嚇了錢郎中一跳。
蕭雲邈邪魅一笑:“歪比巴卜?”
錢郎中端碗的手出人意料地顫動了一下,碗裡的米湯潑出了一些,撒在雪白的被褥上,被褥立馬有了髒痕。即使,他日思夜想喂藥的這個“死人”能早一點醒過來。
下一秒,驚嚇的臉換成了驚喜,滿臉的喜悅,像是他就盼望著這一天早一點到來似的,眉眼笑開了花,高興得他連那撮稀疏的鬍子都在抖動。
“我是誰?怎麼會在這?”蕭雲邈恍然間醒來,微眯著眼睛明知故地問道。
作為一個有素質的三好青年,聯邦之精華,飛船上唯一一個全面型基因改造者,蕭雲邈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此時裝作失去記憶的二王子,融入這個世界才是最優選擇。
“二王子,您醒了。”
錢郎中把手掌中盛流食的白色花瓷碗放在床邊一個櫃子上,顧不上擦拭米湯髒痕,然後後退一步,恭恭敬敬地立在床邊。
“我是誰?怎麼會在這?”
蕭雲邈忽略了錢郎中的說話,按照自己的思路固執地問下去。
“您是幽州王府的二王子。這裡就是王府,您不住這,能住哪兒?”
不似將軍,勝似將軍。
語氣中多少帶點生硬的意味,似乎二王子並不介意。
“我怎麼了?怎麼會受傷?”
蕭雲邈狐疑般的眼神望向錢郎中,他想在錢郎中沒張揚他甦醒之前,儘可能地從他口中摳出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來。
錢郎中的表情只是瞬間的遲滯,並沒有懷疑,甚至於連一絲好奇都沒有,他相信了蕭雲邈。
“一個半月前,您騎馬去山中打獵。馬在山野奔跑途中,您騎的馬蹄踩中草叢裡隱藏的頑石,馬失前蹄,把您從馬背上掀翻,您的後腦勺磕在一塊硬石上,當時就暈過去了。”
“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誰?”
蕭雲邈把手伸到腦後,貌似不經心地輕輕地撫摸著,他感到腦子裡那抹隱隱的痛。
“二王子,您當時流了好多血。即使包紮了傷口,這一路上都是您流的血,像是身體裡的血都流光了。護衛們把你抬回來,以為您沒救了。”錢郎中顯得很是激動,“您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躺了一個半月。所以,失憶也很正常,能活過來就是萬幸,萬幸啊!”
“我叫什麼?我父王叫什麼?”
蕭雲邈雙手撐床,想要把身子往床頭挪動一下,以便後背倚靠著它。錢郎中見狀,趕忙過去,幫助他往上聳了聳身體,隨手將柔軟的蠶絲薄被往上拽了拽,蓋住了胸部以下。而後從寬大的衣袖裡掏出一方灰布手帕,把米湯髒痕擦去。
“二王子,您叫蕭雲邈,字逸瑞。”
世上竟然有這等詭譎之事,二王子的名諱居然也叫蕭雲邈。
“您還有個哥哥叫蕭雲灝,字逸少。我本不該稱呼蕭王爺名諱,但您問了,我只好直言相告,王爺叫蕭歲寒,字德守,被當今皇上封為幽州王,還是統帥朔北二十萬兵馬的大元帥。”
蕭歲寒,我爹!
孔子有“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後人常把“歲寒”用作砥礪節操的比喻,蕭王爺取名“歲寒”大概亦有此意。
“德守”,遵守道德節操,是做人的標準,是檢驗靈魂的試金石,看來父王品德高尚、誠信無欺,是一個很看重節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