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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下墜力道太猛,整個頭正好倒栽進缸中淤泥裡,他雙手按著缸沿,蹬抓了半天才把自己的頭拔蘿蔔般薅了出來。
他頭上頂只蟹,耳朵上掛只蝦,“噗”的吐出被螃蟹夾斷的藕莖,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巴,似剛出的蓮藕,鼻子牛一樣哼了兩下,噴出了兩坨淤泥。
這模樣活似化成人的蓮藕精在往外倒進入藕孔裡的淤泥,沈爰看到他這模樣,以後再也不想吃蓮藕了。
好惡心。
看到這,她回頭看了看後方屋頂,沒人,可剛剛她明明感覺有股內裡自那方向而來。
那奴僕夾著腿,姿勢怪異的走向沈爰,一旁幾個奴僕反應過來急忙去扶他,他一把甩開那幾人,語氣不善,“把這狗給我送進大廚房去。”
幾個奴僕互相對看了一眼,又偷眼瞅了瞅沈爰,猶猶豫豫不敢動。
沈爰拿過一奴僕手裡的凳子舒舒服服的坐好,又拿過其他奴僕手裡的菜刀和棍子,一刀劈進棍子裡,連刀帶棍子扔向王管事。
“接好了,王管事。”她喊了一聲。
“咚”的一聲,刀棍落到王管事頭上,王管事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王管事暈倒了。”
“快快快,王管事也暈倒了。”
幾人手忙腳亂的抬了他出去,在此之前,那花三夫人和姜樂知都已被抬走。
那清風苑外有丫環奴僕連連探頭,紛紛好奇這清風苑是怎麼了,這怎麼都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院中,沈爰又回頭看了看那房頂,還是沒人出來。
小一哭喪著臉,“公子啊,這可怎麼辦啊?”
沈爰一笑,“當然是接著扮。”
她上前去作勢要解開麻袋繩子,小一見此,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繩子一鬆,那狗迅速躥了出來,尥著蹶子跑了幾圈才停下來。
它停下來向四周環顧了一圈,頗有些茫然,似乎很想知道怎麼沒人了。
這時,又是一陣腳步聲雜沓,一箇中年矮老頭邁著小短腿跑的氣喘吁吁。
他伸著圓腦袋道:“公子啊,老夫人要您過去一躺。”
她認出了這人,是花府的管家,這管家是當年花老夫人的丈夫還在世時,在外面撿回來的孩子,他無名無姓,故賜其姓花。
沈爰看他跑的這速度能把鞋底都磨出火來,忍不住笑話他道:“花伯,您腳熟了嗎?”
“哎呦,公子啊,你趕緊跟老奴走吧,老夫人叫你去呢,三夫人已經到了。”
沈爰挑眉,“三嬸這麼快就醒了?”看來是嚇得太輕了。
“三夫人已經去了,老夫人說請您過去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話音剛落,那狗“汪”的一聲就要撲過去。花管家似乎剛發現這狗,一驚之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狗也齜著牙也是一動不動。
一人一狗對峙,似乎都默契的選擇了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
一刻鐘後,花管家急的滿頭冒汗,那狗也齜牙齜的累了,乾脆臥在地上,兩眼依舊直勾勾的盯著花管家。
沈爰看不下去了,一腳勾起凳子套在了狗頭上。
這時,小一從一旁躥了出來拿著大筐連凳子帶狗子起冚住了,那狗唧唧嗚嗚一陣亂拱。
管家道:“公子,請先跟老奴去福安院吧。”
管家話音剛落,那狗出溜一下從凳子頂起的縫隙裡鑽了出來,管家立即閉嘴,一動不動。
小一怕這狗是公子養的,不敢傷害,只得先保護自己。他壓下心中慌亂,頂起大筐,把自己冚了進去。
沈爰:“……”真出息。
她向管家笑了笑,“花伯,我們是否要去福安院?”
管家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