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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五十兩。&rdo;王九媽說:&ldo;一口價,你若不願,立刻帶走。&rdo;
&ldo;五十兩就五十兩。&rdo;
卜大郎拿了銀子,誆騙瑤琴:&ldo;你我同去尋你爹孃,花銷太大,你暫居王九媽家,我一人去尋,一旦找到,就來接你。&rdo;
&ldo;王九媽是何人?&rdo;瑤琴問。
&ldo;親戚。&rdo;卜大郎說:&ldo;我向她要了些盤纏,幫我數數。&rdo;
&ldo;五十兩。&rdo;瑤琴數了數,說。
&ldo;我這就動身了。&rdo;卜大郎收起銀子。
&ldo;卜大叔可要守信呀。&rdo;瑤琴叮囑。
&ldo;信不過你卜大叔麼,你滿月時,我還抱過你,你竟忘記了。&rdo;
【2】
卜大郎走了,王九媽來了。笑嘻嘻,問瑤琴:&ldo;小妮子,叫個啥?&rdo;
&ldo;瑤琴。&rdo;
&ldo;名兒起得好啊!&rdo;王九媽贊道:&ldo;瑤琴,往後就在窯子裡彈琴吧。&rdo;
&ldo;窯子?&rdo;瑤琴懵了。
天底下最純的女子,就是不知道窯子是什麼。
物超所值啊。王九媽狂喜,索性講明真相。
慌亂、恐懼,瑤琴明知上當,也無計可施,只能坐在高高的煙花樓窗邊,聽媽媽講那風月的事情。
驀然,瑤琴哭出聲。
&ldo;不要哭,媽媽寵你疼你。&rdo;王九媽苦口婆心,安撫規勸:&ldo;女人一世,不就那麼回事,待你長大些,自然知曉。&rdo;
瑤琴慢慢止住啼哭,暗想:&ldo;莫非一切皆是天意,我命該如此?&rdo;
自此,瑤琴改名王美娘,棲身煙花樓中。由於年紀尚小,只為客人彈琴。
兩年過去,美娘十六歲,嬌艷誘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通。
臨安城內,富貴公子,無不垂涎,留傳一句話:常把西湖比西子,西子卻也不如她。
金員外,有錢人中的有錢人,常常光顧煙花樓,聽美娘彈琴,早想將美娘拿下。
一日,房內無人,耐不住性子,金員外動起手腳來。
&ldo;客官請自重,小女子賣身不賣藝!&rdo;美娘怒目而視。
&ldo;好啊!&rdo;金員外湊近:&ldo;來吧。&rdo;
&ldo;說反了,我說反了。&rdo;美娘步步後退,琴也摔了,茶碗也打翻了。
聲音驚動王九媽,慌忙上樓,勸開金員外。
舊時,妓院裡的處女,叫清倌,頭上只梳辮子,接客以後,就梳髻。因而,妓女第一次接客,俗稱:梳弄。
梳弄美娘,是臨安城全體富家公子的夢想。
而美娘是王九媽的掌中寶,養了兩年,不給足銀子,休想梳弄。
金員外調戲未遂,耿耿於懷,發誓要坐沙發。過了一日,拿來三百兩銀子,交到王九媽手中,申請梳弄。
王九媽收了銀子。當晚,擺下酒宴,叫來幾個女兒,一同吃喝,席間,猜拳行令,美娘只是輸,一盞接一盞飲酒,爛醉昏睡。
翌日醒來,發現金員外躺在旁邊。
美娘想叫想罵,卻沒力氣,全身疼痛,骨頭彷彿散了架。
煙花樓妓女都有切身體會,金員外穿上褲子是員外,脫下褲子就是妖怪。
精神肉體,雙重摧殘,美娘茶飯不思,一病不起。
王九媽懊喪不已,五十兩買來,三百兩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