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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她用她的這件武器,打敗了宋嬋和其他女人,打敗過梁氏,而壽王自己,更是她死心塌地的俘虜。
「摺子遞上去了?皇上的意思呢?」
壽王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他遞摺子的時候決心十足,現在卻覺得自己挺傻的。他就象是一個竭力想維持平衡的走繩的人。他給梁氏世子,而給含薰的是側妃。
兩邊放的重量也許並不持衡,但是壽王已經盡力了。
可是他現在發現,自己不過是一直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誰真的需要他的保護,他的庇佑?
壽王覺得心裡亂糟糟的,要待不信,可是人證物證都在,一切都嚴絲合縫。要信……壽王只覺得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難道這麼多年,她待他的情分全是假的?這麼些年,他的溫存寵愛全都扔進了水裡?
以前遇著什麼不快的事,壽王常會找他的四弟去喝一場酒,喝完了,煩悶也傾訴出來了,頓時覺得輕快了不少。可是現在不成,一來,誠王已經是皇帝了。二來,這種涉及到身邊女人的事情……壽王無論如何也覺得開不了這個口,這種家醜,即使是兄弟,也沒辦法說。
壽王覺得這件事情,簡直把他過去這些年的認識全顛覆了。
他不知道還有什麼人是可以相信的。
這事就象一大團亂麻,塞在他的喉嚨裡頭,既咽不下,又吐不出,堵得他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他覺得自己象個傻子,徹頭徹尾的傻子。被他素來寵著護著,覺得沒有本事的女人欺瞞利用。這不僅讓他憤怒,也讓他覺得羞辱。
哪怕別人都不知道內情,或是說,裝著不知道,在他面前不提起來。他自己都沒法兒面對自己。
不願意去想,可是又不能不去想!
壽王既沒歇在梁氏那裡,也沒有去西院兒,而是在前院兒歇下了。這一夜翻來覆去沒有睡好。他吩咐了管事秘密去訪查另兩個也涉及到這事情裡的人,一個是過去陸皇后身邊的女官魏凌,另一個也是青陽觀的人。
青陽觀今非昔比,昔日門前車水馬龍,達官顯貴絡繹不絕,自從先帝服藥駕崩事發,青陽觀也受了牽累,十來個有名望的道士都處了刑,還牽連出不少旁的事情來,因為涉及豪門隱私,所以並沒有大肆張揚。現在青陽觀門上的封條剛揭去不久,道士們夾著尾巴老老實實的混日子,門前冷落已久,當然更不敢得罪壽王。
而另一邊,因為得了確實的訊息,含薰這邊院子的人,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起來了。側妃比王妃低一等,可也有鳳冠霞帔,是大紅色的,試製的衣裳冠帶含薰一試,兩個繡娘讚嘆地說:「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一穿上這身衣裳,您簡直跟天仙下凡一樣。」
含薰對著鏡子有些出神,摸了摸領襟,又撫了撫鳳冠,沒有說話。
繡娘半蹲著替她理裙角,做了記號:「這裙腰還得收收,您看,是收一寸合適還是?」
含薰眼簾微垂,輕聲說:「收五分吧。」
「成。」
她把衣裳脫下來繡娘又拿去改,貼身丫鬟明芝看她並無喜色,坐在那兒半晌都沒說一句話。
其實繡娘一開始是量過含薰的尺寸的,但是衣裳做出來,裙腰又大了——
含薰這些日子瘦了不少。旁人或許會覺得,她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說天熱,人瘦些也沒什麼。她應該是快活的,有什麼理由不快活呢?王府裡的女人最終巴望的,她馬上要得到了,明裡暗裡不知多少人在妒羨想巴結呢。
可是明芝卻知道,含薰這些日子話少,動靜也少,飲食更少,臉都瘦了一圈,下巴顯得更尖了。
與她相對的是,王妃梁氏越發富態了,簡直象是含薰掉的肉都長到了她身上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