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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拐彎？」

由於日暮遠歌的工作特殊性，她沒有見過會拐彎的網球，倒是見過不少會拐彎的槍子。

草太點點頭，「嗯。」

原本他以為參加社團，交幾個朋友，最好能談一場戀愛，才是大學生活最美好的狀態，而他也一直在往這個狀態努力。

可是這個美好的狀態，從他加入網球社之後，就破滅了。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他一定不會接下那個眯眯眼學長的傳單，加入網球社。

草太餘光看了眼笑得彎了眼的大姐，再一次確定了眯眯眼都是怪物這個道理。

日暮遠歌聽草太描述網球社訓練時，超越人體極限和不符合牛頓定律的網球招數聽的入迷，感嘆了一句，「霓虹真是人才濟濟。」

要是招幾個來異能特務科，自己的工作應該能很多。

或許可以給長官提點建議，去大學招些新鮮血液填補異能特務科的空缺，省得每天都讓他們這些老員工累死累活的加班。

沒看到同為同事的的坂口君，都快奔三的人了，連另一半至今都因為加班沒有時間去找。

說到年紀，她似乎跟坂口君也差不了多少了，都到了走出去被叫阿姨的年齡了。

突然之間悲傷變得很大了。

午夜。

寺廟傳來的鐘聲響起，緣治剛剛學會數一到一百，數到一百之後，睜著眼睛數不下去了。

日暮遠歌幫他把被子蓋好，跟他一起數鐘聲，「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緣治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舉一反三，「一百零八！」

「緣治很棒呢，媽媽還沒有教你就自己會數了。」

緣治掀開被子爬了起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媽媽一起睡。」

在這個可以一家團聚的日子，日暮遠歌給不了他完整的一家人，看著緣治小心翼翼的動作有些愧疚。

她脫掉拖鞋，鑽進被子裡，摟著緣治輕聲道：「早點睡。」

「晚安，媽媽。」

沒等日暮遠歌關燈，緣治自己爬了起來關好了燈。

雖然是夜已經深了，但是外面依舊很熱鬧的在慶祝新年的到來。

緣治翻了一個身突然問：「媽媽，為什麼每年新年寺廟都要敲鐘？」

日暮遠歌翻身摟住他，輕聲道：「因為『聞鐘聲，煩惱清』呀。」

緣治在被子裡轉了轉，咯咯笑起來，撒嬌道：「難怪緣治覺得聽完鐘聲就沒有煩惱了！」

日暮遠歌被他逗笑了，摸了下他的小腦袋問：「我們緣治能有什麼煩惱？可不可以說給媽媽聽一聽？說不定媽媽憑藉大人的經驗可以給緣治一些建議哦。」

緣治敲了下小腦袋，黑暗中睜開了眼睛，「可是我聽了鐘聲就沒有煩惱了啊。」

「沒有煩惱最好了。」

緣治沉默了一會，輕聲道：「還是有幾個小小小小的煩惱的。」

日暮遠歌伸手把旁邊的檯燈開啟，昏黃的燈光讓房間充滿了溫情。

日暮遠歌道：「什麼煩惱？」

緣治掰著指頭說道：「過完新年緣治就要去上學了，不知道會不會跟其他小朋友相處的很好。」

「緣治這麼懂禮貌，其他小朋友肯定很願意跟緣治當朋友，不止學校裡的小朋友願意跟緣治當朋友，媽媽，舅舅，太爺爺，奶奶，姨姨，姨父，伯伯……很多人都特別喜歡跟緣治當朋友。」

這麼多朋友緣治腦袋一瞬間算不過來，他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朋友？

即將上學要面對的未知的挑戰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他有些期待道：「明天姨姨回來的話，大伯伯會不會也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