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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又或是暗諷他爹林尚書作為主裁,會偷偷使絆······
林明禮微微咬緊牙根,踱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俯視這‘侏儒’,“聽聞向公子放言,若未能功成名就、金榜題名,就決計不娶親。不知是真,還是假?”
“自然當真!”向成林漠然地看向他,卻顯然不想與他深談。當下只需專心應對科考,旁的根本無須理會。
‘即便沒了我,你以為楊湜綰會嫁給你嗎!’
‘我未金榜題名,楊湜綰也會嫁給別人!’
‘放棄吧,楊湜綰根本就不屬於你!’
林明禮恍惚間,似乎看見向成林步步緊逼,一字一句有如鋒利的匕首,真真實實地紮在他的心窩子裡,晶瑩的眼瞳一瞬黯淡下去。
洗浴的地方是用草蓆懸掛而成的隔間,一次雖能容納五百人洗浴,可終歸僅是擦拭黏膩的身體。
向成林趁著日頭還未昏晦,天地間尚有餘溫,洗漱完便要先去還了木盆,趕回號舍休憩,卻在院門又遇見了這位林大公子。
林明禮陡然抓住他的胳膊,喃喃道,“我爹是尚書令,我娘···娘是長公主。只要你與楊姑娘的親事就此作罷,我擔保······”
“擔保什麼?”向成林遽然打斷,繼而輕蔑地一笑,“原以為先生口中的大公子是如何高風亮節的人物。而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林明禮的身世幾乎傳遍了長安,就連裴謙也少不了勸他,與楊湜綰的婚事不若就此作罷,未免招惹了當朝的尚書令及皇室貴胄,屆時前途盡毀不說,性命也朝不保夕。
誠然,向成林早已在此事上留有餘地。
此前的話雖聽來輕狂,但何嘗不是保全顏面的法子。若是科考不中,確無顏能匹配楊湜綰這般的人物,姑且算藉口婉拒,至於這當中會否有人使絆,那就全憑他們的手段;倘若幸能金榜題名,又不失為一個令眾人滿意的交代。
然任何誘惑都不能成為他放棄科考的理由。縱然是要摔個粉身碎骨,也該知道是怎樣摔得跟頭。否則當如何面對崔先生的諄諄教導?又如何對得起十餘年來的苦讀?
這是上古先賢所著典籍裡留下的風骨,向成林自詡無法比肩聖人,但也不允自己這般糟踐。
光陰流轉,已至八月十二放榜。
“崔伯伯,向兄此次中榜,可謂是雙喜臨門。”
崔秉志顯然很享用林盡染的這番話,笑語道,“此次登榜共計六十五名學子,雖有波折,卻也算是有驚無險。”
此前雖早已親見向成林的名字端端正正地謄寫在皇榜上,卻直至辰時貢院將中榜名錄張貼告示,他心中的大石方才落了地。大喜之下,邀韋邈和林盡染同至新宅小酌,算是抒發一番心中的欣悅。
“聽說主審科考舞弊的公務,是你甘願讓給的許昇?”韋邈顯然未理會他們口中說的喜事,轉而問起三司審理的要務。
林盡染抿了一口酒,“此等要事,豈是染之說讓就能讓的。”
“看來你並不擔心林尚書會使什麼手段。”
韋邈唇角一勾,同樣啜了一口烈酒,眉頭緊緊擰成‘川’字,五官因酒精的刺激而微微扭曲,喉嚨止不住地上下滾動,又抿了抿唇,“好烈的酒!舒坦!”
“我就說這酒烈!”崔秉志朗聲一笑,可又倏然想到什麼,眉頭微微一緊,“如今雖已放榜,但若是有人暗暗使了手段,誣陷成林舞弊,這······”
“林尚書若想借口構陷,恐早已得逞。當下動手腳,於他並無益處。何況······”林盡染稍稍斟酌一番措詞,又笑道,“何況他若要成全大公子與楊姑娘的婚事,這弊遠大於利。日後若鬧出什麼寵妾滅妻的醜聞,痛失吳府的助力不說,還會折損林氏的聲譽。大公子若有心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