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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的劍尖像是刺入空氣,輕而易舉,水坑就埋沒了半個劍身。
然後,蒼朮又把長劍提起,只用劍尖輕觸水面,劃出一個詭異的符號,同時嘴唇飛速地默唸起一個咒語。
隨著吟誦而出的暗啞聲音,空氣開始如同水紋一般波動,鏡花水月慢慢顯露出真實的面貌,虛偽的表象散落一地。
——蘇澤夏倒在地上,衣服髒亂不堪,他像初生嬰兒一般,蜷縮成一團,清濯的臉龐痛苦地扭曲著,蒼白的像打碎的蛋殼,你只需要輕輕地,不需要用多大力氣,就能夠捏碎他。汗水打溼了他的頭髮,散亂地貼在額頭上,緊緊閉合著的眼瞼下,夢魘般滾動著,他大幅度喘著氣,偶爾溢位一兩聲難以抑制地、痛苦地呻吟。
即使是這樣,他也依舊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求饒的聲音。
蒼朮的腦中轟隆一聲,一股澎湃的情緒在血脈中擴張,心臟緊緊縮在一起,一滴一滴往下趟著鮮血,那是一個堅強冷漠的人,心疼到無以復加的淚水。每一滴血淚,都是一座地獄。
如果可以,他願意把所有凌遲的痛苦都加之於自己的肉體之上。
還有什麼,比見到至愛之人受苦,而更加令人悲憤傷心的事情呢。
他撲上去,緊緊摟住蘇澤夏,將那脆弱蒼白的人擁抱在懷中,喉嚨裡發出一聲淒涼的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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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與罰(三)
“一念之差便落葉紛紛
天涼了,每一滴淚都溫暖著諸佛
世間事舊得不能再舊了
卻依舊落花流水
我天高地闊地看著、想著、卻不能轉過身去
我走到哪裡
哪裡就是危險的春天”
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無辜的人總是要受苦,為什麼世道人心,即使過了千年萬年,也依舊不變,涓涓細流依舊被陌生的法則歪曲,那些還沒有開始體會到甜美生活的人,依舊被一頁一頁誤傷著,慈悲為懷的佛,為何你連一個苦苦求生的人也容不下?
蘇澤夏,就像許多年以前,蒼朮心中的,最柔軟的那一部分,此刻懷抱裡,蒼白無助的臉龐,令他無法不能地回想起當年的自己。
——熒惑守心,大人易政,主去其宮。你生來便是那司宗妖孽,所到哪裡,哪裡皆是主死喪、主憂患。
——皇上明鑑吶,此妖皇子留他不得!
——母后,為什麼會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皇兒,你沒有做錯任何事,錯的是娘,把你生在了,不該生下的時刻。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那些紛爭的記憶依舊會在某個時刻,突然跳躍出來驚醒他,提醒他,任他怎麼遺忘,也揮之不去。即使,他用另一種方式逃出了寓言,卻也丟失了彼岸。
蒼朮猛地把蘇澤夏摟地更緊,世界上,塵俗的任何誕生和死亡,一律和他無關,唯獨懷抱裡的這個人,他不能,他無法眼睜睜看著他離去,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
當日之我,就是今日之你。
從你坦然微笑著雙手奉上骨泣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要誓死守護你。
此刻你又獨自接受著莫名加身的酷刑,世上紛紜,佛主你又到底是為了哪般?
蓮花之下,心比鐵,竟然還要硬。
蒼朮猛地抬起頭,穿過程墨結界裡動盪排斥的茫茫霧靄,冷冷對視著程墨,蕭殺之氣猛地從他周身爆發出來。
“這筆賬,血來償!”
程墨絲毫沒有露出膽怯的神色,反而走近了一步,他回想起來:“這個氣味……原來你就是高宇橋飼養的東西!”
蒼朮小心翼翼地把蘇澤夏放在地面上,這才緩緩起身,往旁邊走了好幾步遠,冰冷地說道:“高宇橋已經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