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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還是別喝了。”
可是平川早已滿杯,站了起來,“今天高興,難得你來,我一定要和你乾一杯的。”
酒酣耳熱之後,眾人又組建了牌局。
四個乾媽一條桌,不存在三缺一的問題,梅骨本就不會打麻將,也不感興趣,便到陽臺上醒酒。
陽臺上種滿花卉,夜色裡香氣四溢。
梅骨躺在搖椅上,沐浴著月華和花香,加上喝了酒,整個人雲裡霧裡,還以為置身天上宮闕了。
身後有腳步聲,梅骨想站起來,卻懶得動,只等那腳步聲走近。
一縷茶香倏然鑽入鼻腔,是來人將一盞茶輕輕置於她身旁的茶几上。
“醒酒茶。”平川說道。
“阿川是個暖男。”梅骨從躺椅上撐起身子,端起茶呷了一口。
“不過是借花獻佛。”
平川泡的是白毫銀針,先前梅骨從永和村給他們寄來的土特產之一。
平川背靠著欄杆,微笑看著梅骨。
月色下,他的笑容安靜祥和,與平浪生前的樣子竟像了七八分。
乾爹一度是梅骨的精神依靠啊。
梅骨醉了,一時分不清眼前人是平浪還是平川,心底裡的那份信任與安全感也不分彼此,再熟悉不過。
“阿川,謝謝你啊,替永和村謝謝你。”
梅骨再度道謝,酒精使她變得囉嗦。
“梅骨,我是真心把你當親人,爸爸替我認的姐姐,一定不會錯的。”
平川的話像最溫暖的晚風。
“可我哪裡配得上擁有你這麼好的弟弟?”
梅骨是自卑的。
梅骨發現,一個人與生俱來的自卑,要花很大很大的力氣去治癒。
“梅骨你這麼優秀,我從小就崇拜作家,你知道嗎?爸爸生前算是有才的了,書法、畫畫、寫文章……樣樣精通,可是爸爸只能寫詩,寫散文,寫理論,卻寫不來小說。爸爸那麼厲害的人都寫不來小說,梅骨你不要妄自菲薄,寫小說是需要天賦的……”
平川的話讓梅骨不可置信,可又打心底裡開心。
真的嗎?
原來她擁有一樣很多人都不具備的天賦、超能力啊。
“可是對我來說,寫小說挺容易的,當村書記卻好難……”
梅骨喝醉了,開始大倒苦水,甚至嗚嗚哭了起來。
平川沒有大驚小怪,只是問她:“梅骨,你又遇到了什麼困難?”
梅骨衝平川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阿川,我不能什麼都麻煩你,你已經幫了我那麼大那麼大的忙了,我不能所有的事情都只依靠你,你幫我算什麼呢?根本不是因為我的能幹,而是看在爸爸已死的份兒上,看在我們的姐弟情分上……”
後來梅骨還對平川說了什麼,梅骨已經不記得了。
第二天早早起來,宿醉還有些頭暈,可是她顧不得太多,洗漱完畢,就跟著蘇韻衝往筆會現場。
而平川,也是一大早就回了學校實驗室。
梅骨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筆會,除了聽了幾天的課,還認識了一票文學圈的朋友,互相留了聯絡方式。
業內專家們的課,關於寫作的理論和觀點都是梅骨未曾聽過的,聽了幾天下來,梅骨收穫很大,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來寫小說,還有那麼多學問啊。
自己從前多少有點閉門造車了。
不過,蘇韻說,再好的理論也是需要素材的,沒有素材空有理論,也是寫不出好小說的。
梅骨突然釋然了。
萬事發生都有利於我,一度讓她痛苦不堪的原生家庭和婚姻,倒成了別人沒有她有的不可替代的寫作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