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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幾萬人,他們怎麼敢的啊……」
蒲甲狄黝黑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來。
這時,侯飛擎一把攥住他的手臂,指彎用力:「別忘了先前鄴軍制造出的火炮,說不準他們還有其它的——」
可不等他說完,侯飛擎甩開了侯飛擎,陰冷朔光下,他雙眼冷厲異常。
「無論他們有什麼手段都儘管使來,我蒲甲狄但凡膽怯退後一步,從此老子就卸甲歸田!」
見他如此堅決態度,侯飛擎霎時間也有所醒悟。
如今大軍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放,猶豫不決,朝改夕令,只會影響士兵們的戰鬥意志和紀律。
「侯飛擎,你是被宇文晟嚇破了膽,還是被鄭曲尺弄亂了心神,你看看你現在,完全不像以前那個意氣風化的白猿了,婆婆媽媽,畏首畏尾,簡直就是有損了北淵統帥之威名!」
他的怒斥喝罵,將侯飛擎頭腦發震,他臉皮以極快的速度漲紅,青筋突起。
「倘若是我來統領邊境軍隊,我自是運籌帷幄……」
他驀地轉過頭,看向鄴軍那邊,只見開奏的鼓擊聲,從綿長預備的緩慢,變成了快緩交錯,咚咚——咚——咚咚——咚——
當鼓聲變成如同驟雨急風般的密集聲時,這將預示著鄴軍將開始攻擊。
在戰場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開戰禮儀」,這或許叫儀式感,在開打之前,禮貌性的開啟提醒,我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原本要說的話,侯飛擎一下嚥回了喉中,他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再多作解釋。
最終,他正色道:「蒲甲狄,那便祝你凱旋而歸,旗開得勝吧。」
他馭馬避讓開來,由蒲甲狄好即刻率領著眾軍前往迎敵。
蒲甲狄從他身邊經過時,停頓了幾秒,冷傲的面容上透露出一絲譏諷:「侯飛擎,老子曾經雖然輸給你一次,可不意味著老子會輸給別人,人人都畏懼宇文晟這個活閻羅,說他用兵如神,可那些話也不過就是些井底之蛙吹噓的罷了。」
「你且看著吧,看我是怎麼取下他項上頭顱!」
這話侯飛擎不好接,畢竟他並沒有真正與宇文晟交過手,但當他知道鄴國那個假世子「元星洲」便是宇文晟所扮,曾經的種種揣疑與不解,後來倒是順理成章,有了解釋。
想起曾經的六國試兵,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一場碾壓戰演,各國甚至都有了各自的下一步打算,但最終卻是出人意料般的結局,而這一切歸根究底,皆因宇文晟與鄭曲尺的出現,是他們兩人聯手而扭轉乾坤,改變了局勢。
侯飛擎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一場小規模的戰役,這樣一場明顯懸殊的兩境對戰,他卻會憂心忡忡,失了平衡心態。
因為宇文晟,也因為鄭曲尺。
先前他一直壓抑著內心真實的想法,對裡對外都說鄭曲尺不過一介女流之輩,對戰事一竅不通,不足為患。
沒錯,鄭曲尺的確並非將帥之才,然而她卻是一個能叫公輸即若以平視的態度對待的「女流之輩」,她的才能是隱藏的寶物,她更是制定戰役決勝的「點晴之筆。」
而宇文晟的迴歸,則能完全彌補跟填缺她缺失的那一部分,他是一個天生的將帥之才,這兩人的組合早期便能窺出端倪,他們兩人合作便等同如虎添翼。
難怪那人不惜以這般卑鄙手段亦要毀了宇文晟,或許就是因為他知道,不能讓這兩人形成氣候,否則便會再次出現叫他們無法控制的情形。
但可惜了,世事變遷無常,無法如他所願那般發展,事態終究還是演變到了這一步。
侯飛擎其實也想看看,宇文晟加上鄭曲尺,這一對夫妻究竟能夠做到
何等地步,他們能改變七國當下的排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