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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
楊煙被樞密府馬車送回驛站時,已接近午時。
蘇可久果然抱著本書席地而坐等在地字間門口。
見她提著箱子回來,幾乎急得跳起。
“你去哪了?怎能徹夜不歸?你可知我有多懸心?”
蘇可久皺著眉頭,清秀面龐上蒙著一層陰雲,眼角竟還有些未乾透的淚跡。
他一把抓過她的手,彷彿怕她丟了似的。
“哥哥,讓你擔心了。昨天去了樞密府外府,晚上城門關了,留宿了一晚,這不是胳膊腿都全乎著麼。”
楊煙笑著,又像個孩子一樣乖乖站好等著捱罵。
但她還特意叫了個“哥哥”。
這一聲“哥哥”讓蘇可久積累接近一天的怒氣慢慢熄了下去。
只問:“有沒有被人欺負?”
楊煙搖了搖頭:“我怎會白白讓人欺負?再說我面上不是個道長麼。”
說著就開啟房門邀蘇可久進來。
可進房間後房門剛一關,蘇可久突然將書本一丟,直接雙手從背後把她整個兒地圈住。
將下巴輕輕抵在楊煙肩膀上。
凌亂的鼻息顫顫拂向她的耳邊,唇就不自覺向她的頸後貼近,嗅著她的氣息,想吻卻不敢吻。
也就迷亂了那麼一瞬,他又清醒過來。
只抬眼越過楊煙的肩膀盯著前方,眼神卻是滾燙灼熱的。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就這一次,別躲我,也別回頭。”
他低低地說,連聲音也在顫抖:“昨晚……我很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三年相識,兩年的朝夕相處,他已習慣了她的存在。
習慣了享受她的點滴照顧,習慣了和她一起吃飯洗臉泡腳,習慣了看她忙忙碌碌擺弄各種奇怪東西。
習慣了同她一起習字讀書練筆,更習慣了看她清澈的眸子和靈動的面龐。
習慣了體驗因她而泛起的各種滋味,開心的、幸福的、妥帖的、受傷的……
還有那無法言說更難控制的情動,日復一日攪動著他的身體,更攪動著他的心。
竟都已像賴以生存的呼吸,而昨日一天一夜的消失無影,他感覺心臟像缺失了一塊,胸口似堵著什麼般窒息。
母親離世時的絕望感又沒頂而來。
這樣的他是無法面對她的,憋悶了幾年的心火在燃燒,卻也註定只能熄滅在無人看見的角落。
擁抱了她許久,蘇可久終於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緩緩倚著門坐到了地上。
楊煙知他心裡不好受,便一直身體僵硬地任由他鎖著,也不知如何面對這場面。
此刻終於鬆快了些,才放了箱子轉身去生屋角的爐子。
火摺子裡火星已經熄了,怎麼吹都吹不出來。
她也想不起來什麼袖中的硫磺磷粉,只摸索了火石來打,打也沒打著。
楊煙把手一攤,頹然坐在了爐子邊。
“蘇可久,你瘋了。”
沉默半晌,她說:“不過才一天而已,不要這麼患得患失。”
見他低著頭只是沉默,楊煙的心又軟了,跑過去蹲著撫了撫他的肩膀。
“我之前答應你不對你說謊,我做到了。現在我也跟你保證,以後去哪裡都告訴你,儘量不過夜,不讓你擔心。”
“而且我不會離開你的,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們永遠都是最親的人,不是嗎?”
聽到那個“家”的說辭時,蘇可久整個人似都在顫抖。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雀躍著卻又踉蹌著奔向大腦,隨之全身就被一種甜蜜熨帖的說不清的感受包裹。
有時人與人之間的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