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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讀書上。”
“你哪隻眼睛看我沒用在讀書上了?”
蘇可久有些著急有些羞惱,他不是那種能特別主動的人,做到這一步已是鼓起莫大的勇氣。
“你可知這衣服是我一個多月前就訂的麼,年前繡工都很忙,本來春節就能完工,結果拖到現在。再不穿一次,年就要過完了啊。”
“可我並不愛穿女子的衣服,也不想你為我破費。”楊煙撫了撫披風上的白色弧毛,柔軟、溫暖而蓬鬆,又問,“現在還回去的話還能把錢要回來麼?”
“這是我幫別人抄書賺的錢,沒有動用母親的積蓄,就當是你那日在同窗前維護我的謝禮。”蘇可久慢吞吞地說,“再說,之前你總各種說要謝我,允了我也就當謝我了。”
凡事扯上恩義,楊煙便無可奈何了。
她向來重諾,琢磨了一陣終於應了下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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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近黃昏,仍是一身青布棉袍,圍著月白布面羊毛裡披風的蘇可久和紅衣女裝打扮的楊煙並肩走到南市街觀燈。
好多年未裝點得如此華麗,楊煙只把紅色狐裘帽簷緊了又緊,蓋住自己笨拙綰起的雲鬟髮髻。她沒有任何首飾和胭脂粉黛,發上便只紮了一根紅繩,臉上更是毫無塗飾。
但即使只露面頰,也是如花蕊清雅剔透,一雙明亮的黑眸映著滿街燈綵更顯惹眼動人。
還沒靠近,蘇可久就聞到熟悉的幽幽梔子茉莉香,那是母親善制的薔薇花露,如今衣缽已傳到了楊煙手裡。
“很好聞,像我娘。”
蘇可久盯著她看了很久,似要把這樣子刻進腦海,面色卻帶著悵然,應該是又懷念起母親。
楊煙終於彆扭地轉過身去:“平時我也不用香,今天......覺得難得……還如大哥所願麼?”
“很美。”蘇可久溫溫然一笑,笑中帶著一貫的狡黠,“看來麻鴨不僅能變小白鵝,還能變紅狐狸。”
“其實狐狸更像你,看著挺人畜無害,滿身卻都是心眼兒。我說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楊煙嗔道,“行了,走吧。”
說著要擠進南市街熱鬧的人群。
“得嘞!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蘇可久快步追上去牽楊煙的手,仍是被她毫不費力地滑脫。
“我說你練小把戲練得,這手可是越來越溜滑了,像只泥鰍,捉也捉不住。”
蘇可久微怨,也不強迫她,只與她邊賞燈並行。
南市街夜市正隆,女子們三五人成隊,著各色彩衣到街上游逛,攤販順勢擺開胭脂水粉花鈿、簪釵步搖梳蓖,皆是江南製造的最新樣式。
花燈攤位遍佈滿街,都擠滿男女老幼。
宮燈、紗燈、吊燈、走馬燈……燈綵種類繁多,也做成各色樣式,十二生肖、蓮花燈、金魚燈…… 人人都能選到心儀的一款。
最令人驚奇的是江南新造的一種滾燈,整體是竹篾編織的球形,上覆彩紗,內裡卻是活動的燭臺,提著可跑可跳,那燭臺總是垂直落著,燭火總不會滅掉。
有戲服彩妝女子正在攤位前進行滾燈表演,騰躍中或拋或甩、或沿舞動的身體旋轉滾動,燈火卻穩穩當當、盈盈閃閃,自是一番曼妙。
街上還有湯圓猜謎,舞龍舞獅,滿眼滿耳雕車寶馬珠翠笙歌,熱鬧非凡。
提燈的人們邊遊戲邊等待一更結束後運河碼頭燃放的煙火。
在滾燈表演前,楊煙駐足了一盞茶的功夫,那精巧的設計讓人心癢,她立馬錶示不逛了要回家去造機關。
“再等等吧,看了煙火就回?”
蘇可久幾乎是央求,楊煙無奈只能邊賞燈邊繼續往南市街盡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