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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之上安逸自得享用著樸實無華的飯菜,一家人圍坐一塊有說有笑,屋門就那麼被氣勢洶洶持刀的陌生人給踹開,沒反應過來,手裡的大白饅頭垂落在地。
反應過來的村民四處逃竄,大人的呼救聲,小孩的哭鬧聲嘈雜一片。
「若不是你們,慕初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
沈青書冷眼望著抓著她的外衫下擺,淌著血沒死透啼哭不止的男人,很明顯,這人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是為了活下來甘願求饒,這只會令沈青書想到慕初當時也是這般低聲下氣的乞求,遭受他們無情的拒絕,然後絕望。
沈青書沒敢再往下想,抬起了手,用不著想,鍾齊煜已經把自己的佩劍遞給了她。劍刃的彈射出的寒光映在男人臉上:「別殺我!」
……
一劍封喉,血濺當場,沈青書看了看自己沾了點點紅色的衣衫,皺了眉頭,改天得跟他們兄弟二人請教,怎樣使得乾淨利落。
「大人,已盡數處決!」一小兵跑來對她恭敬道。
聞言,沈青書深深看了眼滿地遍佈的屍體,神情淡漠。什麼時候起,人命在她眼裡也如草芥一般了?
「留幾個人,將這些屍體處理了,放把火燒了就好。」
「大人,天色漸晚……」
「不必了,整頓人馬便出發吧。」她知道鍾齊煜要說什麼,但她不放心慕初,害怕只一夜,她便又消失不見。
回到城中已經是次日午時左右,一進府門,就見得幾個丫鬟同慕初在前院的長廊上嬉戲,慕初雙眼被深色布條遮擋,只能伸手胡亂摸探周圍,往往都是撲了空,忍得幾個丫鬟笑聲連連。
見此狀,沈青書有了慍色,步履不停去到了她們當中,直瞪得小丫鬟們不敢講話統統垂下了腦袋。
正要說些什麼,慕初突然就摸過來,一把抱住了她,頗是得意說道:「哈!我捉到你了!」
慕初開心的扯下布條,就見沈青書戲謔的看著她,她忘了害怕,忘了尷尬,不自在的低下頭,剛好將沈青書衣衫上的血漬收入眼中。
「先生,你受傷了!?」她緊張的詢問著,對上沈青書詫異的眼神,她心裡咯噔一下,要轉身離去,沈青書先一步預知了她的動作,反客為主,緊緊將她箍在懷裡。
「你、你叫我什麼?」
「你放開我……」
「你叫我先生,你記起我了是不是?」沈青書眼中閃光,喜不自禁,慕初卻是在極力地撐開她的懷抱,暗怨自己露了馬腳,不敢看她。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撒謊!」
「你關心我,喊我先生,你不敢看我,你明明已經記得我!」
慕初啞然,無言以對,幾個小丫鬟也是不明就裡微抬頭好奇的偷瞥這兩人。
「你記得我,為什麼不告訴我,看我傷心難過卻還是要隱瞞我?」沈青書突然就鬆開了她退後兩步,沉下了臉。
「難道是因為我打掉了你的孩子,殺了你的丈夫?」
「不是的,不是的!」慕初猛地抬頭,急切的否定掉,這又怎麼可能呢?不過是她如今這般,在先生面前只會無地自容啊,怎麼又能陪伴她。
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了吧。
「還是說,你不愛我了?」
……
長久的沉默,像是在刮著風雪的冬夜裡潑了沈青書一身冷水,雪上加霜,意在擊垮她。
沈青書,你也有今天。她在心裡暗嘲,被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她以前便是這樣,更甚的自以為慕初除她之外無人可依,到底是她想錯了。
她又過去捉住慕初的雙肩,略是失控地泣聲嘶吼:「當所有人都說你死了,連遺骸都沒有,我卻一直在找你,三年,我找了你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