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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斗大的淚珠從晴香臉頰滑落。奇怪?為什麼眼淚會……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淚腺。為什麼?她為什麼哭了?晴香自己也百思不解。
&ldo;你很害怕吧?&rdo;
八雲的手輕輕搭上晴香的肩膀,讓她感到非常溫暖,緊繃的心也隨之舒緩。原來如此,我是因為害怕啊。有生以來,她不曾體驗這般驚心動魄的恐懼。還好有八雲挺身相救,她現在才能站在這裡。晴香微微點頭,然後抓著八雲的衣袖放聲大哭。
八雲在晴香停止哭泣之前,一直保持沉默。
晴香不曾在別人面前如此失態地嚎啕大哭過,自從姊姊死後,她就下定決心不再哭了,但她居然在八雲面前二度落淚。可是不知為何,在這個傲慢乖僻的人面前,自己就能放鬆心情,她自己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ldo;對不起……&rdo;
晴香抽抽噎噎地哭了一會兒,才拭淚說道。
&ldo;把傷口給我看一下。&rdo;
晴香不容八雲拒絕,硬是奪去他額上的手帕檢視傷口,血已經完全止住了。
&ldo;血雖然已經止住了,但還是去醫院看一下比較好吧。&rdo;
&ldo;已經沒事了。&rdo;
八雲還是一樣生硬地答道。
&ldo;哪裡沒事了,你傷在頭部,要是有個萬一該怎麼辦?&rdo;
&ldo;我知道了啦,真囉嗦。&rdo;
他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一句話便將她對他的好感破壞殆盡。
&ldo;我說,你這個人……&rdo;
語聲未畢,晴香在看見了八雲的左眼後言語盡失。他左眼的瞳孔在日光燈的照射下,像熊熊燃燒的烈焰一樣紅艷無比。
那色澤比她至今看到的任何紅色都還要鮮艷深沉。
&ldo;這是天生的。&rdo;
八雲像是注意到了晴香的視線,一臉麻煩地解釋道。
&ldo;好美……&rdo;
&ldo;什麼?&rdo;
&ldo;好美的眼鏡……&rdo;
八雲聞言驚訝得目瞪口呆,不知該作何反應,但下一秒他開始盡力壓抑自己的笑聲,接著他的笑聲加大,最後變成捧腹大笑。
哪裡好笑了?
&ldo;喂,你笑什麼?&rdo;
&ldo;因為……這太經典了,居然說&l;好美&r;!你的感覺神經到底是什麼做的!&rdo;
&ldo;什麼意思?&rdo;
八雲藉著深呼吸抑止住笑意。
&ldo;我還以為你會尖叫,或是覺得看到噁心的東西,或是同情……&rdo;
&ldo;為什麼我要尖叫?沒有人看到美麗的東西會尖叫吧!&rdo;
&ldo;所以我才說你的感覺神經與眾不同。至今有不少人看過我的紅眼,但他們的反應不是尖叫,就是覺得噁心,也有少數人會對我投以同情的眼光。會自然而然地說出&l;好美&r;這種傻話的,你還是史上第一人!&rdo;
自然而然地說出傻話……真過分!
八雲深呼吸後,接著繼續說下去。
&ldo;一定是剛才被打到頭的時候,隱形眼鏡掉了。&rdo;
&ldo;隱形眼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