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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問的,是你想不想回去,而不是你能不能回去。”
他低沉的聲音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湧動。
他撥出的氣息十分灼熱,我的面頰都因為這氣息而湧起氤氳的潮熱。
我聽見自己心跳陡然加快的聲音,想避開一些,他卻忽然又坐直了,站了起來,波瀾不驚地道:“只要有大嫂這句話,我就替衛家軍全體弟兄謝謝大嫂。”
他似在微微笑,可不知是不是光線昏暗的原因,我覺得他的笑有一絲不自然。
“既然大嫂和我都已坦誠相待,那麼加印典禮之事,也還請大嫂主持大局。”
我平定了一下呼吸,點頭道:“為衛家軍長遠著想,我定會助六叔一臂之力。”
狐狸微微欠身:“多謝大嫂。”
“六叔太客氣,做為當家大嫂,這是應當的。只希望以後衛家軍的事情,六叔不要瞞著我。以前山寨的那幫弟兄,我………是真的將他們當親兄弟一般看待。”
“那是自然。”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飄著。
眼見他要俯身來抱我,我忙道:“六叔,我這腰,只怕不能騎馬。還是請六叔回去派輛馬車來,順便叫燕紅過來接我。”
狐狸的身軀僵了片刻,又慢慢站直,低聲道:“是。”
望著他消失在門口,我無力地趴回榻上,將臉蒙在繡枕裡,心亂如麻。
我不過如浮萍般漂到了雞公山,且名義上是一位孀居的寡婦,還帶著一個孩子,人前人後他得叫我一聲“大嫂”。他怎會………
是現在的我太敏感,還是過去的我太遲鈍?
紛亂了許久,我翻過身,仰面躺著,在黑暗中緩緩地閉上雙眼,將上雞公山之後的事,在心底想了又想。
窗半開著,溼悶的夜風從窗外撲進來,將我濃濃地罩住,讓我渾身潮熱難當,漸漸地出了一身大汗。
我不想在早早加印典禮那天由人扶著進去,於是咬緊牙關,每天拄著柺杖,在院子裡不停地走著。
這幾日天氣有些悶熱,天空時刻是陰霾的,一如我的心情。
我似感覺有許多東西沉重地壓在心頭,可仔細一想,又不知是什麼。這股沉重讓我沒有心思踏出院門一步,可眼見後日便是加印典禮,我總有點忐忑不安,想著要找老七來細細問一問。
院中的人都出去了,我撐著柺杖走到內院門口準備喚人,早早興奮地奔進來。他撲過來,抱住我的腿,仰著頭,糯糯地叫了聲:“娘!”
我心頭的雲一下子散開了,慢慢跪在地上,鬆開柺杖,張開雙臂抱住他。
顯然這段日子他學會了很多話,嘴裡不停叫著:“叔叔!畫畫!”
他手上還緊攥著什麼東西,嘩啦嘩啦地響。我低頭一看,是一張信箋。我想拿過來細看,早早卻不放手,我只得輕哄著:“乖,早早,給娘看看………”
早早卻抱著我的脖子,奶聲奶氣道:“咬咬,叔叔咬咬,娘咬咬………”
我呆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大笑著在他左邊面頰上重重地親了一下,又親上他右邊面頰。
他這才滿足地鬆了手,我將信箋拿到手中,低頭一看,笑容慢慢在唇邊凝結。
白箋之上,字跡清峻挺拔,正是狐狸的筆跡。
願者,不可。
可者,不願。
正發愣時,雲繡惶惶然跑了過來,看見早早在我懷中,鬆了口氣,拍著胸口,道:“小祖宗,我遲早會被你嚇死。”
我醒過神,問道:“怎麼了?”
雲繡尷尬道:“我帶早早在外面走一走,正碰上六將軍,他說要帶早早去他那兒玩一下,我正好內急,便去了茅房。再去六將軍那裡接早早,誰知六將軍正和紀先生在商量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