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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在這事上是對的。我錯過了一個良機。
雖然我試圖參加調查,但警察們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電影裡的這些人總是與受害者合作,並分享資訊。我自然會向蒂克納和裡甘問及此案的很多問題,但他們拒不回答。他們從來沒有跟我討論具體的案情。他們以近於輕蔑的態度對待我的質詢。比如,我想了解我妻子是怎麼被發現的,瞭解她為什麼會赤身裸體。他們守口如瓶。
倫尼經常來我家。他迴避我的目光,因為他也為鼓勵我報警而自責不已。(裡甘和蒂克納的臉色也在兩種負罪感之間遊離不定,一種負罪感是因為事情辦砸了,另一種負罪感是因為:也許就像我這個悲痛的丈夫和父親,從一開始就被人牽著鼻子走。)他們想了解我和莫妮卡之間搖搖欲墜的婚姻狀況。他們想了解我失蹤的手槍。倫尼當初估計得一點不差。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局的視線越來越集中在惟一一個現成的嫌疑人身上。
就是在下。
剛過一週,警方和聯邦調查局的人員撤走了。蒂克納和裡甘也不經常來了。他們頻頻地看著手錶。他們說聲抱歉後用電話聯絡其他案件的有關情況。對此我當然理解。沒有發現新的線索,事態慢慢平息下來了。能緩口氣我還是有點歡迎的。接下來的第九天,一切都發生了變化。10點鐘時,我正在脫衣服,準備上床睡覺。只有我一個人。雖然我愛我的家人和朋友,但他們開始意識到得給我留出自己的時間。晚飯前他們就都離開了。我從湖南花園訂了份外賣餐,根據媽咪以前的指示,吃飯才能有力氣。
我看了看床邊的鬧鐘,所以我知道當時的精確時間是晚上10點18分。我瞅了一眼窗戶,只不過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黑暗中,我差點沒有看到‐‐不過沒有什麼顯眼的東西‐‐但是什麼東西闖進了我的視線。我停下來,又看了一眼。
那裡,如一尊石像站在我外面的人行路上、凝視著我家的是個女人。我斷定她正在凝視著,但我不敢肯定,因為她的臉被陰影罩住了。她一頭長髮‐‐我從身體輪廓就能清楚地看出來‐‐穿著一件長外套。雙手插在衣兜裡。
她只是站在那裡。
我對此不敢妄加推斷。當然,我們是新聞人物。記者們一天24小時光顧這裡。我把街道的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沒有汽車,也沒有新聞採訪車,什麼也沒有。她是走過來的,不過這也很反常。我住在一個郊區住宅區。不論什麼時候都有人出來散步,通常是牽著一隻狗或夫妻兩人,或者夫妻一起牽著一隻狗。但是一個女人單獨在外散步就近乎匪夷所思了。
那她為什麼停在那裡?
我估計是出於病態的好奇。
從這個角度看,她是個高個子,但這很大程度上是猜測而已。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種不安的感覺沿著我的脊樑骨上升。我抓起一件汗衫,飛快地套到睡衣外面(剛套到脖頸),又如法炮製套上一套寬鬆運動服和睡褲。我又向窗外看去,那個女人僵立著。
她看到我了。
那個女人轉身匆匆離去。我感到胸膛繃得緊緊的,我使勁想開啟窗。窗被釘住了。我撞了撞窗的四周,想使它鬆動,又試了一下。它很不情願地給我讓開了一英寸。我放低嘴巴,湊到開口處。
&ldo;等一下!&rdo;
她加快了步伐。
&ldo;請稍等。&rdo;
她撒腿跑了起來。該死的,我轉身就追。我不知道拖鞋哪去了,也沒工夫穿鞋了。我跑到屋外,小草搔著腳底。我朝她離去的方向狂奔過去。我努力想追上她,但她不見蹤影了。
我回到屋裡,給裡甘打了個電話,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