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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絳把自己關了緊閉,不再出門,體面的模樣已成過眼雲煙,在這小租屋裡,只有一個用煙和酒麻醉自己的邋遢鬼。菸蒂塞滿了菸灰缸,他又隨手丟在地上,有一次未滅的火點燃了地面的廢紙,要不是俸迎回來發現得快,只怕整間屋都要燒沒了。
大半個月過去了,宮絳除了上洗手間外,沒有出過房門,飯都是俸迎送到門口,他再開門拿進房吃完,把空碟遞出來的,之後兩人沒有任何交集,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用沉默抗拒著這個排斥他的世界,用無聲的行為回應世界給予的悲涼。
他像一隻蜷縮在殼裡的刺蝟,明明膽小得不敢見外面的陽光,卻在別人靠近時,伸出利刺驅逐試圖安慰他的人。
他最喜歡看的報紙堆成了山,每天都有新報紙送到房門前,卻沒開啟看過。膝上型電腦被丟出房外,而手機在他看到《每日星報》頭條當天,被他從樓上扔下去,粉身碎骨。
每天就是在飢餓中醒來,在痛苦中睡去,周而復始。
他不吵不鬧,抵抗著任何一切能宣洩的方式,再這樣下去,沉悶的怨氣就會像日積月累的塵埃,終有一天會埋成一座大山,令他窒。息。
這已是俸迎第二十次幫宮絳清理菸灰缸和空酒瓶了,烏煙瘴氣的臥室飄著細碎的菸灰,灰沉沉的遮光布擋住了渴望射入的陽光,整個房間陰冷得連暖氣都驅散不了冰寒。
俸迎將空酒瓶塞進垃圾袋裡,紮緊袋口,然後一股腦將垃圾袋砸到宮絳身上:&ldo;你就這麼繼續頹廢下去好了!你知不知道照顧你,還得考慮到你感受,好麻煩啊!我走了,像你這種眼裡只有自認為可憐的自己,沒有我的人,就是個大混蛋!&rdo;
砰地一聲,不僅是家門被狠狠關上的聲音,也是心臟墜入無盡深淵的聲響。
走了,真好,這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不會再有人以同情的眼神可憐他,不會再有人以嘲諷的笑臉譏諷他。
他就該一個人活著,從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想想過往的混混日子,那時候不知多威風,出入有小弟跟著,吃飯有小弟伺候,看不順眼的人就往死裡揍,瞧不過眼的東西就砸,哪像現在,被人戳著腦袋罵了,還窩囊地不敢吭氣。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爺爺帶到這個文化的社會,以為自己體面了,沾沾自喜,有書讀,有錢賺,穿著高貴,有資本進入高檔會所,可是剝開虛偽的偽裝,他就是個向高層勢力搖尾乞憐的窮囊飯袋。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高興什麼。
垃圾在地上散開了,菸灰漫天飛舞,酒瓶好似嫌惡他身上的酒臭,一個個都滾到了角落裡,只有一個來不及偷溜的酒瓶,被他粗。暴踹開。
他煩躁地倒在床上,想起以前的血雨腥風,想起曾經的恣意妄為……
夢是種很神奇的東西,它能將不曾經歷過的碎片拼湊成完整畫面,也能將記憶像幻燈片一樣幕幕播放。
他在夢裡回到了過去,那從天堂進入地獄的17歲。
作者有話要說:
俸迎:&ldo;聽說明天會放出小絳臉上那道刀疤的故事誒。&rdo;
第11章 第十一章
他被刺耳的喊聲驚醒,順手抓過手邊的東西砸了出去:&ldo;靠,什麼聲音,沒看到我在睡覺麼!&rdo;昨晚趁爺爺不在家,偷溜回他的混混老窩,跟兄弟們一聚,喝多了就倒在床上睡了,現在還沒睡夠,就被吵醒,心情糟透了。
&ldo;哎宮哥!&rdo;他最鐵的兄弟文崢跑來,撿起被他扔出來的書,畢恭畢敬地放回桌上,&ldo;不好意思,外面太吵了,我讓兄弟們把門關上。誒還不快點關門,手腳麻利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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