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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說完,他腳底抹油地快步走到吧檯,黑著個臉向盛名求救,&ldo;事情就是這樣,我知道你這不賣這種煙,辛苦你一下,幫找人去附近的菸酒店買三盒回來。&rdo;
他的煙說不上名貴,只是香味宜人而已,在這高檔大酒吧肯定沒得賣,但也沒廉價到隨便一個路邊攤都買得到的地步。
盛名嘆了口氣,從櫃檯內拿出了三條宮絳正需要的煙,以看透人生的口吻道:&ldo;還真被那小子料中了。&rdo;
宮絳一懵:&ldo;什麼?&rdo;
盛名搖曳手中的調酒壺,慢悠悠地道:&ldo;你家那小子傍晚時間跑過來,把這三條煙塞給我,說你可能會用得著,讓我幫你放著,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怎麼,宮哥,不是你叫他來的麼?&rdo;
&ldo;沒有。&rdo;宮絳抓緊這三條煙,步履沉重地走回原位。煙不重,卻像繫上了名為&ldo;著想&rdo;的重石,沉甸甸的,重得他無力捧起,需要用盡四肢的力氣才承得起它的重量。三條煙的價格對於收入低微的俸迎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可是俸迎毫不猶豫,攥緊皺巴巴的錢為他付出這筆沉重,俸迎貼心地為他想好了一切,為他準備了一切,他所要做的,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已,如果連動嘴皮的功夫都輸了,他拿什麼臉去面對俸迎的期待。
於是他坐到副主編面前,體面地送出三條煙,真誠地說出自己的請求,以禮為誠心,以照片為橋樑,打動了副主編,讓其為俸迎的試鏡破例開了門,然後他捧著一顆沉甸甸的心,體體面面地用新錢結了帳,帶著好訊息回了家。
大廳還亮著奪目的白熾燈光,宮絳吃驚地望著坐在沙發上搖搖欲墜的俸迎:&ldo;你怎麼還不睡?&rdo;
牆上的掛鍾指向了凌晨2點,時刻提醒現在是該睡覺的時候。
俸迎一哆嗦,剛要倒到沙發上睡個不止不休的身子立刻擺正了,他揉著酸澀的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呵欠:&ldo;你怎麼才回來啊?好晚哦,你不困嗎?&rdo;
宮絳無奈地扯開領帶,掛到衣架上:&ldo;應酬,有什麼辦法。&rdo;然後他從新錢錢包裡拿出錢,還給俸迎,&ldo;今晚謝了,還你錢。&rdo;
&ldo;不要,小絳你不準跟我客氣,&rdo;俸迎不肯要,&ldo;而且我也不喜歡新錢。&rdo;
宮絳手裡的新錢和舊錢,是區別接收物件的標準。需要客氣的,用新錢,不需要的,用舊錢。宮絳給俸迎新錢,等同於將俸迎視為前者看待。
俸迎不高興,家人不應區分高低貴賤,也不需要客客氣氣,就算是拿骯髒的舊錢也應心安理得,更何況,家人之間就不該談錢。
宮絳見俸迎一再堅持家人和錢的原則問題,不再強制要求俸迎收下,說這筆錢抵消房租後,就去洗澡了。一身薄荷清香走出來,只見桌上擺了一杯溫糖水和幾顆檳榔,下面壓著一張紙條,秀致的字跡勾勒出暖意的線條,每一筆每一劃都在訴說寫字人的關心與體貼:&ldo;以後不準那麼晚回家了,知不知道等你安全回家,還要給你煮熱糖水好麻煩啊。我困死了啊,先睡了,你喝完趕緊睡覺覺,晚安安,小絳。&rdo;
糖水與檳榔,是解酒的寶器,他從未跟俸迎說過,只是在剛認識那會,無意中提起過,沒想到不經意的一字一句都被俸迎小心翼翼地捧起,貼在心口,時時刻刻銘記。他也從未叫俸迎等過他,俸迎卻以他安全為第一關注要務,寧願困著也要撐到看他安全歸家。
窗外的風還在肆虐地刮著屬於深夜的冰寒,屋內的暖意卻從一杯糖水開始蔓延,然後滲透進肌膚,融入血液裡。
這個冬天終於暖了,被家人捂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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