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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苦的不苦的!」雲岫把頭搖成撥浪鼓,眼睛睜得大大的,努力證明自己沒有撒謊,「姑娘待奴婢很好,能伺候姑娘,是奴婢的福氣。奴婢就是心疼姑娘……」
姜央眼波輕顫,笑容裡有了真實的溫度,輕輕掐了掐她臉頰,柔聲道:「無妨。」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過去是她太天真,以為忍一忍,總能熬過去。可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打疼了她,也打醒了她。
忍一時不會風平浪靜,只會讓人更加得寸進尺。有些人,就得跟他來硬的。
「早晚要還回去的。」姜央拿起匕首,拿帕子擦拭鋒刃,聲音渺若塵煙。
燈火照耀刃面,折出一道冷光,橫切過她精緻的眉眼,如同劍虹豁然劈開溫潤秋水,激起一片肅殺,卻奇異的和諧。
雲岫看得一呆,不知怎的,竟欣慰地籲出口氣。
主僕多年,有些事情無需言透,彼此自然都懂。不做任人欺負的軟包子總是好的,無論姑娘想做什麼,她都無條件支援。
只是眼下這難關……
頭先內廷司派人過來,只說讓搬去一個偏遠些的小寢宮,沒提別的,可這回竟是直接讓挪去掖庭。
去了掖庭,還能出來麼?
忽而一陣狂風,素雪紛亂。寒意如遊絲般在空氣裡漫延,看不見,摸不著,卻能鑽進人骨頭縫裡。
雲岫結結實實打了個寒戰,咬了咬唇,揪住姜央衣袖,「姑娘,實在不行……就去求求陛下吧,沒準有戲呢?」
姜央眼睫一霎,錯目間,匕首不慎劃傷手心。
長長的一道口子,血珠不斷滲出,滴在她素白的長裙上。
殷紅勾勒出裙上的團花暗紋,像極了那個雪夜,姜家牆頭滿開的紅梅;以及紅梅底下,少年一雙灼灼鎖著她的、猩紅的眼。
第2章 、初吻
「哎呀——」
雲岫倒吸口冷氣,連聲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忙起身,打了簾子去找紗布和止血的膏藥。
好在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強盜們瞧不上,也就沒拿走。
傷口其實不深,可姜央生得白,一雙手跟潑出去的奶似的,紅痕嵌在上頭,瞧著就格外嚇人。雲岫先折了一方乾淨的素帕,蘸些酒,輕輕壓在姜央掌心,幫她清理傷口。
姜央身子骨一向不好,打小就離不得藥,人養得格外嬌。上月還著了風寒,發了高熱,斷斷續續到今日,才將將好轉。
雲岫恐她受不了這疼,動作放得格外輕,時不時抬頭留意她神情,腦中始終繃著根弦,只要姜央露出一點不適之狀,她便立馬停手。
可直到敷完藥,綁好紗布,姜央臉上都無甚起伏。
一雙眸子深靜溫和,定定望著蓮花香爐上輕煙盤旋的軌跡,又像是透過那片煙霧,深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待最後一截香也燃盡,她才閉了閉眼,揉著額角,似嘆非嘆:「那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雲岫正在整理藥箱,聞言,手上失了輕重,打翻了藥瓶。藥膏濺了她滿身,她也顧不上收拾,只拽著姜央的衣袖,急切追問:「為何?」
眼下是何境遇,她們都清楚。
姑娘雖沒正式嫁入東宮,可到底擔了三年太子妃的虛名,想完全撇清幹係是不可能的。
殺與不殺,全在陛下一念之間。
這幾天,外頭要姑娘殉葬的呼聲越來越高,她們在銅雀臺都聽到了一耳朵,朝堂怕是早就已經吵翻天了吧!倘若姑娘有個可靠的母家,替姑娘在前面說話,或許情況能好些,可偏偏……
垂在膝上的手虛虛攏起了拳,雲岫傾身勸道:「左右已經走投無路,姑娘為何不去搏一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姑娘和陛下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