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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吼了起來:“莫鍾書,你怎麼還不出海去?”
沒料到她丈夫第二天就聽話地出海去了,留下來的一張紙條卻把她嚇得六神無主,因為他竟然把兩個孩子也帶出去了。
老太太從孤兒院裡回來,聽說兩個孩子都跟著出海之後,也唬了一跳,但到底是見慣了大風大雨的老人了,很快就放了心,反過來勸潘慧言道:“把孩子帶出去歷練歷練也好,遙哥兒將來可是要接掌家業的。”
“可是,遙哥兒才三歲,逍姐兒也才六歲……”潘慧言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都不小了,他們的爹三歲就上家塾,六歲就獨自去觀瀾書院了。這兩孩子好歹還有親爹在旁邊照顧,一準能平安無事地回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潘慧言心裡叫苦:“就是因為他們那個不著調的爹守在旁邊,我才更不放心了。”不過她沒敢把這話說出來,太婆婆可不象丈夫那麼好說話,權威不容挑戰,悻悻然地把這賬轉成高利貸,耐心等待欠債人回家來再連本帶利地清算。
雖然是利滾利的演算法,潘慧言也沒得著多少的利息,還差點連本兒都虧了進去。莫鍾書只是帶著孩子在南海轉了一圈就回來了。兩個孩子都曬黑了,卻眉飛色舞地對母親炫耀他們見到了海豚。潘慧言那才剛滾成個小雪球的利息,被這兩個六七月的大太陽一曬,便化作了一灘水,當她丈夫帶著笑容走過來的時候,就連那灘水也被蒸發得一乾二淨了。
莫鍾書此行,卻不是買賣貨物,而是幫著李長義運送一些物資和藥品給他父親。
李長義現在也擁有了許多條船,不過都讓他派出去了,所以才不得不向莫鍾書借船救急。
因為有莫鍾書弄出的望遠鏡,出海的商船遠遠見到疑似海盜的影子就迅速改道逃逸,海盜這碗飯比早年難吃了許多。又因為莫鍾書和李長義的船隊一再擴張,從李泉這“借”去了不少青壯年主力,李泉手裡只剩下些老弱病殘,就更是謀生艱難,一年到頭也難幹上一票“買賣”,多數時間只龜縮在一個無人的小珊瑚島上,在海邊捕些魚蝦度日。李長義一年幾次地運送生活物資回去,即便他們什麼都不做,也能吃飽穿暖了。但一群大男人終日無所事事要靠別人來養活,心裡總是沒滋沒味的,尤其是李泉,他才剛過五十歲就要依賴兒子生活,想想都覺得不好受了。也許是這些人的心火憋得太久,秋風起來的時候就病倒了好些個,海盜們也沒太多講究,海島上隨便拔些野草來煎了喝下去,病情反而更加重了些,這病還象是有傳染性似的,越來越多的人覺得頭暈眼花起來。
李長義和莫鍾書帶著大夫趕來時,好些人已經一個多月下不來床了。好在大夫說並非重症,多是心魔作祟,慢慢調養便好。李長義和莫鍾書卻是相視苦笑,既是心病,就得找到心藥才能根治,這可不容易。
回來的路上,莫鍾書向李長義建議,把這些人遷回到松江來,在城外接辦一個帶著山頭的大莊園,讓他們種田打獵,日子既好過又踏實。
但李長義只是搖頭,望著寒風中蕭索的海面良久,才無奈道:“這些人原本都是大陸上的良民,種田,捕魚,打鐵,有的人甚至還讀過書家資豐厚,個個都安分守己老實得很,都是後來受到豪強惡霸的欺凌,官府助紂為虐,被逼到走投無路不得已才做了海盜。就算現在時過境遷,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重新回到這個傷心地來的。”
莫鍾書沉默了。他不知道李泉是怎麼開始當上海盜的,料想又是一官逼民反的故事。李長義說他生下來就已經在海盜窩裡了,後來他母親去世,他父親才託人把他送到澄州去讀書。但從李長義的品行來看,李泉和他手下那些人應該都不是窮兇極惡之輩,甚至比某些滿口道德仁義的人更忠義可靠一些。這些年來,他們挑選出來送到他船隊中的水手也都是足可信賴的。就衝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