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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憶思聽著,從茶几上拿起一罐啤酒。
啤酒還是冰鎮的,罐壁上是一層細密的水珠,足夠把手心潤濕。這個牌子的氣很足,幾口灌下去,嗓子會隱隱刺痛。
她輕闔上眼,又緩緩半抬眼皮:「我記得我看到過一條評論,大致意思是說,也許你幸運地生活在一個條件不錯的家庭,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父親、男朋友以及身邊的男性,都至少會很體面地待你。」
「所以你會覺得,她們只是少數,而你很難與她們共情,甚至會拿自己的生活去做比較。但實際上,你們才是少數。」
秦憶思的嗓音和緩,她沒有指責,也沒有鄙夷。
她能理解芊芊的感受。
「但芊芊,真實的生活是這樣的嗎?你曾經向我說過叔叔的固執,和他幹預你人生選擇的大男子主義……這些不算做身邊的不平等嗎?」
平靜的語調,像在講一個故事,而不是辯論。
「在我看來,這只是有沒有表現出來,或是表現得程度不夠。以至於你會下意識覺得,他的某句話也許是性格使然,而不會想到核心。」
芊芊愣住,送在嘴邊的炸雞沒有再前一步。
「女孩子有安穩地工作,考個公務員,有自己的時間多好」……
「芊芊,你趕緊談個物件,等你到了三十,有個男生為你分擔,你也輕鬆」……
這些話因為變換講述的方式,讓她只會在第一時間認為是父母想要掌控孩子的人生。但再往深想下一步呢?
下一步是,他們認為女孩子就應該是安穩的,應該是嫁出去被保護的。
但女孩子應有更多彩的人生。
「至於你說的覺得她們很吵,應該是指表達的方式不對。她們的本意是好的,卻在發聲時選擇用男性社會不會認可的方式——排比句、比喻等等大段的,也許有點煽情的字句。」
秦憶思又仰頭灌了幾口酒,再正頭時,眼底已然堅定。
「但我們需要這些呼籲者。」
「她們是造聲勢的力量,只是我們缺少在聲勢中,被推出去的領頭羊罷了。」
聲音落下後,是無奈的嘆氣。
「申紀蘭在上個世紀倡議的男女同工同酬,國外有金斯伯格相關的法案……我們現在缺少一個可以站在高位,能知『平等』的分寸,自身能力又難以被質疑的人。」
資訊時代,我們已經具備群眾的聲量,卻沒有足以讓位高權重者願意傾聽訴求或呼籲的人。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一直沉默吃燒烤的韓舟,插話道,「知分寸很重要,不然就會得到『極端』的評價。」
「我也大概能理解了。」
芊芊反而拿起酒,也灌下一口。
「大段的唯美句子只會引起同性共鳴,卻無法真正推動發展的程序。真正要去推動它,首先要有人能一針見血,用主導社會的人認同的方式來發聲。」
秦憶思點頭:「撇去其他部分,如果我們照抄金斯伯格,那就是——首先,要有足夠的專業能力。其次,有正確的『平等』觀念,不極端,也不攀附。再次,要有機遇。」
當說「我反對」的時候,她的例證和措辭是要到位的。旁人無法從中挑出字句輕鬆駁回,又能在言語中體現女性的細膩情感,聲入人心。
在提出反對後,力證要修改的部分是基於平等的,而不是找要特權。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
這個人,需要被大眾看到。
無論是不是律師,她們都需要這樣一個人,或者是一群人。
金斯伯格有提名她的總統,那在這個國度,有什麼樣的方式能夠被提攜呢?
她暫時想不到答案。
「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