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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的手在桌面上滑動著。
&ldo;這裡的條件不是那麼糟糕。不像萊文沃斯聯邦監獄那麼差。&rdo;
&ldo;不像才怪，畢竟這裡也是監獄。&rdo;普勒向前探過身去，&ldo;真是你乾的嗎?&rdo;
羅伯特抬起眼簾說：&ldo;我還納悶兒，為什麼你過去一直不這麼問我。&rdo;
&ldo;我現在問了。&rdo;
&ldo;關於這事兒，我沒有什麼可以奉告的。&rdo;哥哥答道。
&ldo;你以為我是想從你這裡偷偷套出點供詞嗎?你早就被判有罪了。&rdo;
&ldo;我不認為你真想套出點什麼。不過，你是刑事調查部的。我懂得你關於司法公正的看法。我不想讓你面對親情和道義之間無法解決的兩難衝突。&rdo;
普勒的身體向後靠去。
&ldo;一碼歸一碼，我會把兩者分開的。&rdo;
&ldo;當然了，作為老約翰&iddot;普勒的兒子。我明白這一切。&rdo;
&ldo;你總是把當他的兒子看成是沉重的負擔。&rdo;
&ldo;你不是嗎?&rdo;羅伯特問道。
&ldo;這取決於我們怎麼對待這件事。你比我聰明，你自己應該能理出頭緒來。&rdo;
&ldo;不管怎樣，我們兩人都參軍了。&rdo;
&ldo;你從一開始走的就是當軍官的路子，就像老爸。我只是個應徵入伍計程車兵。&rdo;
&ldo;而你說我更聰明?&rdo;
&ldo;你是個研究核武器的科學家，是蘑菇雲方面的專門人才。我不過是個戴著徽章的大頭兵。&rdo;
&ldo;戴著徽章。&rdo;哥哥重複了一句，又說，&ldo;我猜我還是挺幸運的，保住了命。&rdo;
&ldo;從1961年以後這裡就再也沒有執行過死刑。&rdo;
&ldo;你查過?&rdo;
&ldo;我查過。&rdo;
&ldo;國家安全。叛國罪。是呀，我保住命確實挺幸運。&rdo;
&ldo;你感到幸運?&rdo;
&ldo;也許真的是這樣。&rdo;
&ldo;那麼我猜你就是回答了我的問題。需要什麼嗎?&rdo;普勒重複問道。
他的哥哥試圖咧嘴笑笑，卻沒能掩飾自己的不安。
&ldo;為什麼我感覺你問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要結束見面了。&rdo;
&ldo;我只是問問。&rdo;
&ldo;不需要什麼，我一切都好。&rdo;他沒精打采地回答，好像他內在的活力頃刻間全都蒸發了。
普勒看著他的哥哥。他們之間相差兩歲。孩提時代兩人形影不離，長成小夥子後又都為國家穿上了軍裝。而現在他感到他同哥哥之間隔著一堵牆，它比這座監獄的圍牆還要高。面對這種感覺，普勒發現自己無能為力。他望著哥哥，卻覺得哥哥並不真的在這裡，哥哥被眼前這位穿著橙色囚服的、將在這棟建築裡度過餘生的陌生人取代了。也許這堵牆會永遠地存在下去。
&ldo;前一陣這裡有個傢伙被殺了。&rdo;羅伯特說。普勒知道這事。
&ldo;監獄樹立的模範囚犯。在球場上被人用棒球棍砸碎了腦袋。&rdo;
&ldo;你已經打聽過了?&rdo;
&ldo;我打聽過了。你認識那個傢伙嗎?&rdo;
羅伯特搖搖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