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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風見又是一把木劍,心下百感交集。
什麼法寶名器,皆是過眼雲煙,她一個都留不長久,唯有隨處可見的木頭,與她不離不棄。
果然她的大道是歸於樸真。
伸手接過時慨嘆了句:“也行吧。”
少年看出她心中所想,忿忿斥道:“什麼叫‘也行吧’?聽聽是人話嗎?我削了好幾天才出來的木劍,可憐你兩手空空才大發慈悲送給你的!你這姑娘好沒良心啊!”
傾風任由他念叨,將木劍別到腰後,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地點點頭。
少年絮絮叨叨地罵了會兒,突然話鋒一轉,說:“破去妖域出口的問心關,你可以取回一樣東西。”
耳朵裡的字過得太快,傾風一時聽漏了,趕緊往回找補,問道:“什麼東西?”
少年兩手抱胸,斜睨著她冷笑一聲,方正經說道:“一把劍。看你拿不拿得起來咯。”
傾風稍怔,右手按著劍柄,問:“要是我取不回來呢?”
“嗯……”少年長提一口氣,聳聳肩膀,無關痛癢地笑道,“那就沒辦法了唄。竹籃打水一場空,你還能一生氣,把河給吸乾了?”
傾風靜站著思忖,沒有說話。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少年收回遙望的視線,瞳孔中流轉著熠熠的光輝,朝她豎起大拇指道,“我賭時運在你!”
他轉向林別敘,笑說:“那兩個孩子可就交給你了。別的想來也不用我說。祝你二人此行順利。”
傾風二人跟著他走向竹林,其餘村民圍成一圈,早早等著送行。
人群將兩位小童推在前面,這二人都換上了一身新衣裳,身後揹著個接近半個人的竹箱。
一個婦人揪著男孩兒的耳朵,耳提面命地叮囑他要聽話。小童吃痛墊著腳,不耐煩地連連應是。
女娃兒則還有點懵懂,手裡捧著個果子啃得滿臉都是。邊上兩個青年手裡捏著巾帕為她小心擦臉。
見傾風出現。婦人紅著眼睛,對著小童的屁股踢了一腳,讓他趕緊滾蛋。
小童過去牽了女娃兒,走到林別敘面前,懶懶叫道:“師父。”
轉了個頭,又諂媚地吼出一聲:“師孃!”
傾風那沒兩寸高的耐心這幾日生生叫這個鬼靈精的小娃兒給磨出繭來了,無暇與他計較,充耳不聞,只伸手想幫自己徒弟提著那個竹箱,被後者搖搖頭拒絕。
最早將傾風撿回來的那個青年虛偽地抹著眼淚,嬌柔做作地假哭道:“我們可都在這裡等你們了啊。那麼多條命都壓在你身上呢,切莫貪玩走丟了路。”
少年不知又從哪裡折來一根細長的竹竿,盤坐在他常待的樹根上,催促道:“不多送了啊。桃桃,給你師父帶路。”
桃桃咬著吃了一半的果子,率先走進竹林。
涼風飛躍竹林的影子,掀起數人的衣角。高聳筆挺的長竹如同
柄柄刀削的綠劍,劍林頃刻便將大大小小的身影吞沒。
在四人出發的同時。兩境各處,幾支齊整的隊伍,連成延綿的一線,在微微盪漾的日色中,朝著少元山浩浩蕩蕩地進發。
昌碣尚未穩定,前來守城的兵馬照舊留了下來。謝引暉的木身靠近不了少元山,便由他坐鎮邊城。
貔貅乘著一輛二駕的馬車,僅帶走百來名護衛,同狐主和趙鶴眠的隊伍一道,緩緩駛出城門。
幾日不曾下雨,縱然是日頭不算猛烈的早晨,暑氣也早已從土地蒸騰而出,與頭頂那輪火球,一同炙烤得人汗流如雨。
貔貅搖著扇,妖力牽引著一股涼風縈繞在周身,半躺著假寐之際,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喊聲,一把掀開馬車的簾幕,朝後看去。見是一批揹著行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