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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離車站並不遠,那種迎面趕著風的窒息感越靠近越緊緊勒著她。
她跟門衛打了招呼,沿著筆直的亮著兩排崗哨一樣燈光的隧道往裡走,99號在這段隧道的中段。好幾次她是想落荒而逃的,但是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她心裡盤算著見到祁煜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99號的門開著,她在門外叫了聲祁煜的名字,傳來一聲迴響。
她又往裡走了幾步。
空氣裡的花香混著鮮果香在高穹頂的倉庫裡散開,她心裡的焦灼感稍微減緩了些。
但是很快,她心臟和腦袋都捱了狠狠一擊。
錢凱帶頭,有大概十來個人從堆積如山的包裝箱後面走出來。
有些是熟悉的人,有些陌生。他們都在對她笑,說著模糊不清的祝福,彷彿她應該是今天最幸福的人。
當然她也看見了散發出花香的來源,滿地的紅玫瑰,像攢了一團火。祁煜就站在花海的那邊,一身深藍色的襯衫,嘴角微揚,讓他看起來很矜貴,可往日裡的桀驁還不至於被一件衣服馴化,眉宇間挑著十足的春風得意。
李秋喉頭乾澀,她低了低頭,再抬眸,話語冷冰冰的:「錢凱,你們先回去吧!」
熱鬧的氛圍一下子如墜冰窟,錢凱略顯擔憂地看向祁煜,他咬唇無奈又氣憤,這種時候她不該任性的
「回。凱凱你帶著哥幾個先去你那,今天點多少都算我的。」他儘量平和。
錢凱看氣氛確實不對,趕緊吆喝兄弟們走了。
等重歸寂靜,方才他們撒的禮花也都落地,只剩下一地花花綠綠的狼藉。粉色的氣球還在鼓著腮幫子,可這場看著精心策劃的驚喜不會再期待它貢獻的高潮。
祁煜繞過面前那堆心形的玫瑰,走到李秋跟前從兜裡掏出車鑰匙,摁了下開關。玫瑰邊上被粉色車布包起來的車響了下,他說:「李秋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佈置的這個場地。沒關係,我還準備了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他扯掉車衣,白色的車身跟紅色的玫瑰相映襯,是她曾經期待過的浪漫。
「祁煜。」她聲音裡帶著顫抖。
祁煜心頭泛起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繼續道:「你應該猜到我要做什麼了吧?我們結婚吧!去拍奧黛麗赫本風格的婚紗照,在金凱悅辦露天婚禮......」
李秋抬眸,眼眶裡的水珠打轉,就是湊不夠可以壓垮下眼皮的重量。
「遲了,來不及了。那些我現在都不要了。」
祁煜眉頭緊鎖,手裡的花束已經不再是虔誠的、昂揚的模樣:「你什麼意思?」
李秋背過身,不去看他。她抹掉眼裡的那點水漬,揉揉了發脹的太陽穴,輕呼了口氣,儘量讓出口的語句不被哽咽模糊掉:「我的意思是,這些我都不要了,你我也不要了。我想我們分手。」
「分手?」祁煜哂笑,一把拽住李秋的胳膊,玫瑰沒了支撐,落地,「你常說我發瘋,我現在想問問你這又是發什麼瘋?」
李秋掙不開他強勁的手,抬眸一字一頓道:「不是發瘋,也不是試探,更不是威脅。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我要和你分開。」說到後面她的語氣有點激動。
祁煜哼笑一聲,那笑實在苦澀,他感覺自己舌尖、喉頭都跟生吞了一把阿司匹林似的,腸胃也都感覺涼冰冰的。
「為什麼?」他問了,卻又沒有給李秋回答的機會,憤怒道:「你他媽難道真跟他搞一起了。」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其實從第一次他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勝心,和方雨竹把這事搬上檯面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心裡就埋了顆不信任的雷,就看什麼時候炸掉。
李秋唇瓣微顫,她今天是做好了捅破天的決心的:「是,如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