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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看了眼白蘇,也不予瞞著什麼,把二太太說請她幫忙見四小姐的事說了,又把鄧睿尋那事說清楚,方問:&ldo;你看我該怎麼做?&rdo;
她不瞞著,因為屋子裡這麼多雙眼睛,瞞不住什麼。她回府沒幾日,卻發現傅府遠比她想像中要複雜許多,白蘇在霍氏身邊伺候得久,什麼情形她比其他人看得更透徹,詢問她準沒錯。
白蘇沒有猶豫,知無不言地對景秀說清楚。
原來二太太嫁給二老爺之後,發現二老爺的通房有了幾個月的身孕,照傅氏祖訓規矩,正室未進門,妾室不能有孕。老夫人就說要把孩子拿掉,二老爺第一個孩子,他怎麼肯呢?二太太也是一府的千金,看二老爺執意不肯拿掉孩子,說要和離,鬧得族親皆知。
當時二老爺本要參加秋闈科舉,沒精力再鬧,聽說和離,一時血氣湧上,當即寫下休書,更洋洋灑灑地寫了十八條罪行,條條指責二太太不賢。事情越鬧越大,本來好聚好散,和離雙方都能再尋親事。要休妻二太太還怎麼再嫁,二太太孃家小門小戶,得罪不起傅氏這樣的高門,極力勸說二太太不要再鬧下去。
這事鬧了很久,那通房生下個女兒,也就是三小姐景薇,二太太這個時候也有了身子,偏偏此時二老爺春闈落榜,心生怨憤,他用功念書,滿以為能高中,要不是二太太鬧和離,他也不會落榜,回家就打了二太太,險些沒保住孩子。二太太氣得要上吊自殺,幸而沒大礙。
直到四小姐景月即將出世,兩夫妻也是打打鬧鬧,景月未出生就多災多難,算命先生更說,這孩子不能再在二老爺府裡住著,不然活不下去。所以老夫人抱來自己養著,可老夫人身子不好,就交給了霍氏撫養。
這些年來,景月喊著霍氏為母親,對自己生母卻疏遠。
&ldo;二太太今年隔三岔五地來府裡,不止找太太談過,還有大小姐、五小姐、七小姐各個都說了,四小姐就是不肯見二太太。只要二太太來府,她就迴避不出。&rdo;白蘇很是無奈地說道,&ldo;我看這件事六小姐有些難辦。&rdo;
景秀聽了這些,想想如果自己是景月,恐怕也難以原諒。父母打鬧,稚子無辜,還鬧得把孩子交給別人撫養:&ldo;可是出了那樣的事,二嬸也是沒法子。&rdo;站在二太太的角度,她初嫁二老爺,通房就有身孕,她這個主母還怎麼做,孃家也不幫她,她只有靠自己。
白蘇笑道:&ldo;這些事以後遇到四小姐,您再勸勸她。當前六小姐得為自己的事著想了。&rdo;
景秀不解:&ldo;我的事?&rdo;
&ldo;睿表少爺啊!&rdo;白蘇看著方桌上的錦盒,輕輕開啟一看,抿唇一笑,&ldo;睿表少爺倒花了心思。&rdo;語氣似有些輕蔑,重新合上蓋子,站在景秀身邊悄聲道:&ldo;睿表少爺是老爺堂姐的兒子,堂姑母去得早,二叔婆把睿表少爺從雲南接過來照養。兩府只隔著三條巷子,不是太遠,他也常來咱們府裡找各位小姐玩。太太曾開玩笑說要幫他在府裡尋個親事,就問他更喜歡哪個小姐,他直接說大小姐。太太笑笑沒多說什麼,私下裡我們下人都說睿表少爺不識好歹……&rdo;
聽白蘇這話,景秀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巧娘眉頭大皺,回府最擔心的事,想不到會發生得這麼快,難怪要把景秀記到她名下了。
&ldo;他一直惦記著太太那句玩笑話,行事變得乖張,對大小姐更殷勤。二小姐、三小姐都出閣後,他就以為他真能娶大小姐,還派媒人來說親……&rdo;
白蘇說著這些,忍不住笑出聲。
&ldo;被太太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