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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ldo;憑公子意願罷。&rdo;
玉兔蹲在一旁玩泥巴,我跟張此川議好時間地點,回頭把他拽了起來。我想了一下,還是沒告訴張此川我要帶個人同行的事情。
張此川的一顰一笑我都很熟悉,神界凡間滄桑一輾轉,我識人的本事又遠遠高過以前‐‐我看他神情,似乎還是想毒死我,背後似乎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防範於未然還是好的。
玉兔見了張此川,先喊了聲&ldo;叔叔&rdo;,想了想不對,又改成了&ldo;張大哥&rdo;。張此川看著他,笑了笑後沒說什麼,跟我告辭離去了。
時候還長,我兌現了跟兔子的承諾,帶他去了街市上玩耍。我從小生活在這座皇城中,每一處小巷每一欄斷牆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以前沒事時就一圈一圈地遛彎,有時候張此川陪著我,有時候就單我一個人。走了這麼多遍,我覺得這座城在我心中快要爛透了,今兒陪著玉兔走了一遍,卻突然又尋出了些意思。
大概就是對著一個特別傻的鄉巴佬吹牛,都用不著如數家珍地賣弄,隨便給他瞧些東西,他都能大呼小叫起來。
鄉巴佬兔子一度擔心把我弄得破產了,他在文玩鋪子前面問我:&ldo;謝樨謝樨,這個東西亮晶晶的,還是赭黃色的,我聽凡人說這種東西都特別貴?你要是沒錢了怎麼辦?&rdo;
他十分忐忑地抓著我的袖子:&ldo;你若是沒錢了,不要硬撐啊,我雖品階比你高,但是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收這些人情,是一隻深明大義的兔子。&rdo;
我忍了好久,語調溫柔地告訴他:&ldo;上仙,你瞧見的不是賣品,是旁邊人家砌牆落下來的次琉璃瓦。&rdo;
兔子&ldo;哦&rdo;了一聲,還是望著我:&ldo;磚瓦砌牆,牆門成家,家定天下。那你的意思是這真的很貴了?&rdo;
他這點文化儲備,總是能在人意想不到的時候冒出來。大約這就是思維發散的人給人的驚喜之處。
我再忍了忍,最後屈服了:&ldo;是很貴,你小心收著就行,錢我有,夠你買一個城的這東西。&rdo;
玉兔便穿過一地的瑪瑙玉石珠翠,準確地撿起了那兩小片碎裂的瓦片,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懷中,還要分給我一個:&ldo;見者有份,謝樨,是不是這麼說?&rdo;
我表揚他:&ldo;是,是。上仙您最近真是越發的有文化了。&rdo;
他滿意地拽住我的手,又向菜市場走去。
說實話,他是一隻兔子,我能理解他對菜市場這個地方的熱情,也能理解他面對著一地白菜幫子時的痛心疾首。但他非要將地上的白菜幫子撿起來時,我還是攔住了他:&ldo;上仙,我在凡人中好歹是個王爺,您好歹是個王爺的養子,咱們能不能……要點臉面?&rdo;
他看著我嘆息一聲:&ldo;謝樨,我不是同你講過,臉皮這種東西……&rdo;他的聲音漸漸遠去了,玉兔從地上的汙水裡撈出幾片菜葉,去井水邊沖洗乾淨,在嘩啦啦的水聲中遞給我:&ldo;你看,你其實餵我吃這個就夠了,我吃的真的不多。&rdo;
我心情複雜地接過那幾個洗得白生生的菜幫子,玉兔望著我,眨眨眼睛笑了一下,一副很乖巧的樣子:&ldo;來,你可以試一試,我絕對不挑的。&rdo;
他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看看玉兔,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白菜,有點懷疑人生:&ldo;上,上仙,咱們不如回去再試?&rdo;
等著投餵的玉兔明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