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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咳嗽了一下:&ldo;陛下,咱們還是先討論正題罷。&rdo;
玉帝恍然道:&ldo;哦,那便先討論正題。&rdo;
我看著玉帝時不時掃向我和兔子的、慈愛的目光,有點懷疑人生。這場景莫名其妙的很熟悉,這種十分微妙的感覺我前世似乎經歷過。
我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聽見玉帝問一旁的司案小仙:&ldo;我似乎聽說,離凡間天子最近的人便是宰相了?&rdo;
&ldo;回稟天帝,是這樣的。&rdo;
&ldo;怎麼當宰相?&rdo;
&ldo;呃,迴天帝,科舉榜上靠前的人得了這個位置的人居多。他們現在這個宰相,便是一個連中三元的人。&rdo;
&ldo;那便如此,一回生二回熟。&rdo;玉帝微笑著看過來:&ldo;太陰星君,謝樨,這回還是你們兩人罷‐‐星君此前探查的那個凡人,我交由判官去理會。你們二人,專心負責這個凡間皇帝。接近他,成為宰相,做得到嗎?&rdo;
我道:&ldo;做不到。&rdo;
開玩笑,我前世胡天保名滿京城,別人說我是第一風流貴公子,第二才子,搞得我全家上下都十分飄飄然。我十五那年被我爹攛掇著回老家考儒生,指望著我在一群大齡老爺們兒中脫穎而出,當個縣試第一。我自信滿滿地交了卷,後來跟我爹一起灰溜溜地回京了。
考試這一事上,我的確不太在行。而且天上的神仙們對朝堂之事似乎有些誤解,別說宰相都是三四十年地熬過來的,我這個資質,去戶部幫人抄書都要抄錯字。
玉帝神情一下子冷了下去:&ldo;那你是不願了?太陰星君呢,你怎麼看?&rdo;
玉兔緊張地嚥了口唾沫,過來偷偷拉了拉我的袖子,然後對著上座的人答道:&ldo;我……可以努力一下。&rdo;
我眼皮又跳了跳。玉兔又湊近了些,有些忐忑地望向我:&ldo;謝樨,我保證這次不壞事,你相信我。&rdo;
我很想跟他解釋,這不是我相不相信他的問題,而是我相不相信自己的問題。正惆悵時,判官用傳音入密跟我道了聲:&ldo;老謝,你是不是沒腦子,此事可從長計議,你答應了就是上仙了,不說白不說。下凡後怎麼做,小兔子還不得聽你的?&rdo;
我與玉帝冷冽的視線對望了半晌,嘆了口氣:&ldo;好罷。&rdo;
玉兔驚喜地握住我的手。玉帝臉上頓時也如同綻開了一朵花兒,和煦了許多。
我終於想起這場景的熟悉感在哪裡了。
前世,我考試失敗之後,我爹帶著我鬱鬱回京,過後生了一場病。病中,我爹想著我既考不上功名,也不擅交際,除了家中的錢還夠用以外,我的未來實在是看不見什麼希望,他怕我半生寂寞,便找了一個媒婆,替我向京中一處大戶人家說媒。
姑娘是好姑娘,皇城中有名的絕色美人,只是家道中落,很需要一個像我這樣有錢又沒腦子的金龜婿。我琢磨著,眼下在凌霄殿的這番場景,著實很像我當時去相親,登門拜訪時那姑娘家中的場景。我的老丈人也便是如同玉帝這樣,慈愛地看著我。
不過,當時我被我爹逼著答應了這門親事,那姑娘的孃家人開心得跟什麼似的,上來就要管我叫嬌客、郎官兒,我非常不習慣這種大幫親戚間的熱切,一面起著雞皮疙瘩一面應付,以為自己一生的姻緣就這樣了。幾月後,婚典將要開始時,我父親卻病故了,這門親事到底還是沒結成。
老父身死,守孝三年。我退了婚,耳根落得一個清淨。那姑娘後來嫁了一個還不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