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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快要坐不穩了。
顧不得許多了,麻公公向站在兩旁的宮女急使眼色,尖著嗓子說道:“貴妃娘娘真的不善此酒,還不趕快扶去寢帳?”
兩位宮女一邊一個,架起錢貴妃的胳膊,幾乎是把她端走的。
這一幕,把梁熹帝弄愣了,錢貴妃這是怎麼了?只聽錢貴妃暱聲叫著:“皇上!皇上!”
沐芸起身,向梁熹帝福禮:“皇上,貴妃娘娘身體不適,沐芸告辭。”
也不等梁熹帝答應,沐芸退行出了榮禧宮。
此時的榮禧宮寢帳內,已經亂作一團。錢貴妃那裡不停地叫著“皇上”,兩個宮女舉著帕子想捂住錢貴妃的嘴,卻又哆哆嗦嗦地不敢伸手。
梁熹帝看著面前的碧玉盞,心中不解,愛妃這是怎麼了,一盞就撂倒了?這葡萄酒竟然這麼厲害?可是,沐芸怎麼就沒事呢。
麻公公此時想的是,既然貴妃娘娘服下了迷情粉,要不,乾脆就成全了皇上吧。只是,這大白天的,也不到侍寢的時候呀。
……
沐芸腳步匆匆,急急趕回鳳儀宮。走在宮巷裡,小風一吹,沐芸愈發感到後背發涼。險一險,就著了錢貴妃的道兒。若是自己不小心喝了那盞酒,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
這下,沐芸算是親身見識到了錢貴妃的狠辣。想到太子之死,她愈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沐芸委託姜珣的近侍太監張玉紅暗暗探查,終於有了收穫。
張玉紅查到,太子死後不久,太子東宮死了個名叫烏槐生的太監,幾天後,榮禧宮放了一個宮女出宮。有人說烏太監是自己上吊,甘願為太子殉葬。張玉紅順藤摸瓜,竟然查到烏太監和榮禧宮的那個宮女關係很是密切。
沐芸將這兩個人的疑點說給了常公公,常公公悄悄知會給左相王廷玉。
轉眼已經過去了好些日子,也不知左相那裡查的怎麼樣了,是否找到了那個宮女。沐芸直覺,那個宮女定然知道太子之死的內情。就怕錢貴妃背後下手,害死那個宮女。
回到鳳儀宮,常公公看沐芸臉色不對,關切地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起居注找不見的事,弄清楚了嗎?”
沐芸攏了攏鬢髮:“是錄事房的人放錯地方,已經找到了,沒事了。”
“沒事就好。”常公公將一封信箋遞給沐芸,“四殿下給你來信了。”
握著姜珣的信箋,想到剛剛經歷的一幕,沐芸鼻子發酸,突然懷念起和姜珣同在寧國的時光。在寧國做人質的日子裡,雖然寄人籬下,但兩人幾乎形影不離,互相幫襯著,能夠感覺到身邊融融的暖意。但是現在,孤獨感驟然襲來,甚至還有小小的恐懼。
沐芸找到揹人的地方,將信箋開啟,看到熟悉的字型,沐芸心中發熱,這傢伙,終於來信了。
姜珣在信中說,長河賑災還算順利,災民基本得到了妥善安置。特別感謝皇后娘娘發起的募捐,當他得知這場募捐出自沐芸的提議,非常高興,非常自豪,感謝她為災民所做的一切。看到姜珣寫道“我的沐芸真是不簡單”,沐芸無聲地笑了,想的倒美,誰是你的?
姜珣說,賑災順利,但疏浚河道就難了。不經事不知道,梁國吏治已經到了糟糕透頂的地步。官員們拉幫結派,門生故舊遍地,貪汙受賄成風,遇事推諉扯皮。即便他這個皇子親臨,很小的一件事也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有所動作。
姜珣感嘆,如此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不用赤烈侵襲,時間長了,梁國自己就會爛掉。梁國若想實現中興,必須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革……
看來,姜珣這次長河之行,對於梁國朝政,又有了更加深刻的感悟,他這是愈發堅定要做梁國中興之君了嗎?
信的末尾,姜珣說,疏浚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