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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太會。」許隨心裡叫苦不已。
「沒事,我們教你。」盛姨不由分說地拉著她,把人按到了牌桌上。
一張木方桌,旁邊還放著果盤,盛了果脯和刮瓜子,陽光斜斜地照了下里,幾個街訪坐在一起打牌爽朗的笑聲和罵聲全摻在輸贏裡。
德牧趴在盛姨腳邊,許隨趁著發牌的間隙,給周京澤發了一條微信:【那個……我可能要晚點到,你們先排練。】
不到一分鐘,手機顯示zjz回的訊息:【在哪?】
許隨低頭回簡訊:【還在盛姨家,拉著我打牌,而且我還……不太會。】
盛姨正發著牌,眼尖得不行,笑道:「小許老師,不要玩手機了,就算是和男朋友發資訊也不行,上了我的牌桌要專心。】
許隨哭笑不得,只得把手機放在了一邊。許隨只懂一點點玩牌,還是每年過年旁觀舅舅一家人打牌學了一些規則,但她在玩牌方面就是菜雞,毫無勝算可言。
玩了十分鐘,許隨發現自己手裡的牌爛到不行,盛姨從開局一直春風滿面,她悄悄瞥了一眼手機。
周京澤回了兩個字:【等著。】
等著什麼,是他會幫忙找救兵,還是他打電話給盛姨好能讓她走?許隨在心力猜測著。
許隨靠著拙劣的牌技撐完了一局,可隔壁老李還沒沒出現,大家正在興頭上,她只能強撐著繼續打爛牌。
第二局,許隨手裡的牌並不怎麼樣,她正猶豫著要不要破罐子破摔亂出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出這個。」
與此同時,桌邊多了一盒煙和一把銀質的打火機。
許隨倏地一回頭,周京澤竟然憑空出現在面前,黑色衝鋒衣,灰褲子,薄唇挺鼻。
「京澤,你怎麼來這了?」盛姨問道。
「您把我人扣這了,我就來了。」周京澤笑。
盛姨的眼珠在兩人間轉了一圈,轉而笑道:「行啊,老規矩,三局兩勝,贏我兩次才能走。」
許隨語氣有些著急:「盛姨,我們真的有事,要排練……」
「沒事,很快。」周京澤打斷她。
接下來打牌的時間,許隨比之前更不在狀態。因為周京澤就站在她身後,時不時地下俯身過來指導。
他的手肘撐子在許隨右側,淡青色的血管明顯,黑色的衣料擦過她的肩頭,許隨發覺自己的感官被無限放大,他好像是剛洗完頭,身上透著薄荷味的清香,還充斥著一點羅勒的苦味。
許隨的臉頰發熱,一雙骨節清晰的手伸了過來,拇指和食指抽出一張牌,他用氣音哼笑:「發什麼呆?」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了一下許隨的手,很輕,像雪,他虎口的黑痣在她眼前反覆出現,許隨整個人不自在,呼吸有些急促,她用指甲用力掐了一下掌心。
許隨暗暗告訴自己要淡定,要裝不在意,千萬不能露出破綻。
不然喜歡他這件事,無處藏。
許隨呼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周京澤很聰明,他那種聰明是憋著壞勁的,先給你一點甜頭吃,再打個措手不及。
在周京澤的指導下,許隨連贏兩局,盛姨把輸的錢全推到許隨面前,指著他說:「趕緊滾,你再呆下去,老孃要破產了。」
周京澤壞笑,從煙盒裡摸出一根煙咬在嘴裡,低頭對上許隨猶豫不決的眼神:「這個錢……」
「收著,拿去買糖吃。」周京澤咬著一根煙笑,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兩人並肩走出盛家庭院,周京澤指尖夾著一根煙,走得比她快一點,許隨盯著他的肩頭,鼓起勇氣說:「柏瑜月的事,謝謝你。」
周京澤回頭,挑眉:「你怎麼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