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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問約抓了抓後腦勺:「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
尤問珠緊張的心情一落,又問:「那你說,他回家以後,會不會責罵我們兩個?」
想到家裡的光景,對於妹妹的話,尤問約勾唇一笑:「不會的。」要罵,也是罵他。
二哥的話,猶如定心丸般,讓她內心安定下來。眼前看似瘦弱的青年,身體裡,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能為她頂天立地。
郵輪剛抵達港口沒多久,從郵輪上下來的人,有歐洲人和歸國華人。按照約定的地點,尤問約眼尖地看到那位戴著眼鏡,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派頭的大哥尤問聲。他安安靜靜地站立在混亂的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於是,他揚手招呼:「大哥——」
身後抓住他衣角的尤問珠從他背後探出腦袋,在看清大哥時,高興地張大嘴。
五年的時間,讓他們三人變化不少。她從小姑娘,變成了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而留學歸來的大哥,身上有著有一種氣質。他的臉,輪廓深邃,顯得英俊不凡。
倒是在巡捕房做巡捕的二哥,身上的變化最大。和大哥比起來,倒像是街頭混混般。二哥除了身高超越大哥之外,身體極其瘦弱,再加上那一頭灰白色的頭髮,不看他的臉,還以為他是個小老頭子呢。
誰能想到,五年前,他是個身體強壯的少年郎。
因此,在看到弟弟那頭灰白色頭髮時,尤問聲驚訝地說:「你的頭髮,怎麼回事?」當初的少年,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差點讓他認不出來。
尤問約抓了抓一頭灰白色的頭髮,嬉皮笑臉地說:「生了一場病,醒來就這樣了。」說完,兩手提起大哥的行李。
尤問珠背著手,指甲恰進掌心裡。她臉上笑盈盈地看著大哥:「大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和二哥好想你。」
尤問聲臉上剛硬的表情變得柔和,他伸手摸摸尤問珠的小腦袋:「大哥也很想你們。」
尤問珠伸手攬住大哥的手:「大哥,咱們回家。」
尤問聲笑道:「好,咱們回家。」
當三人擠上電車時,尤問聲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電車裡,擠滿了下九流的人們。整個車廂,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這種味道,對愛好乾淨的尤問聲來說,簡直是酷刑。
這好比,被獄卒鎖在馬桶旁的倪雲林。
看著大哥一臉菜色,尤問約強忍著笑意說:「再忍忍就到了。」
尤問聲忍不住說道:「為什麼不坐其他車子。」話裡間,多少有點抱怨的意味。
尤問珠毫不客氣地說:「因為二哥被貶職,還被罰了三個月的警餉。」所以,現在家裡很窮。等到家裡時,恐怕什麼都瞞不住了。
尤問聲訝異:「你在警察廳當職?」
尤問約笑著說:「現在在霞飛路當三級巡捕。」
尤問聲皺眉:「你把這差事辭了,另外再找。」
尤問約理所當然地道:「這可不行。」
尤問聲問:「為什麼?」
尤問約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還欠著閻總探的怪案還沒查呢。」
說完,目光少了一眼車廂。
有人,在跟蹤他們。從碼頭跟到了電車上。此人,與混雜的人群融為一體。很難判斷出,他到底是誰。
電車從公共租界主幹道緩緩駛入法租界。一路上,有人上車,有人下車。尤問聲看著窗外,發現,眼前的東方大都和五年前比起來,變了不少。五年前,他離開上海時,在街頭上隨處可見留著前清辮子的百姓。現在,幾乎沒有了。算算,清王朝覆滅,已有九年時間。
他離開上海前往英國留學後,第二年,爹孃相繼病死。而二弟送達的訊息,卻只有寥寥數語,還託人帶了一筆錢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