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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釗的手停了一停,他拈起一塊果脯,悄悄看了看孟安,然後垂下眼,慢吞吞放入口中咀嚼起來。那果脯是甜的,可他吃的心尖上有一點酸,像是被什麼東西不經意的擰了一下。傅釗不吃了,他坐不住,從前面廳堂退出來。但出來之後他又不知該去哪兒,只能像個悶頭蒼蠅隨意走了走,又心不在焉地回去坐著。
淡淡瞥了他一眼,傅錚這日尋了個機會單獨問他:&ldo;釗兒,你今日心神不寧的做什麼?&rdo;
傅釗磨磨蹭蹭好半晌,臉紅著沒說話。
傅錚懶得再拐彎子,直接問:&ldo;可是因為孟府的二姑娘?&rdo;一聽這話,傅釗的臉轟得一下子全紅了。傅錚只覺得好笑,繼續問道:&ldo;你想娶她?&rdo;
&ldo;沒有。&rdo;傅釗連忙否認,頓了頓,又小聲又難堪的說,&ldo;二姑娘親事不是要定了麼?&rdo;
&ldo;不是還沒定麼?&rdo;傅錚淡淡道。
傅釗更窘迫了,撓了撓頭,他道:&ldo;七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娶她,也不知她是何意。&rdo;又道:&ldo;我要不要先問問她的意思?&rdo;
傅錚聽了直嘆氣:&ldo;釗兒,你若是不明白自己到底什麼心思,就問你自己她嫁給旁人,你高不高興、願不願意就明白了。&rdo;對面的傅釗一滯,傅錚繼續道:&ldo;若是你想娶,就直接娶了,做什麼問人家姑娘家的意思?如果她不想嫁你,你就真不娶了麼?&rdo;
傅釗滯了滯。他想娶孟蘊蘭麼,想到她嫁給旁人會難受麼,傅釗訥訥的,好像那口果脯又開始有點酸了。
……
戲臺上咿咿呀呀,梅茹點了一齣戲,幾位老太太也點了兩齣,熱鬧的很。
孟蘊蘭坐在梅茹身邊,還是蔫蔫兒的樣子。梅茹看了她一眼,附耳道:&ldo;咱們去園子裡走走?&rdo;孟蘊蘭點點頭,又道:&ldo;你可別幫著我家老祖宗說話,她就催著我成親呢。&rdo;梅茹笑:&ldo;我才懶得說你呢。&rdo;
見梅茹下樓,那些夫人們皆起身恭迎,梅茹免了她們的禮,直接領著孟蘊蘭去後面花園裡散散心。
前面傅釗聽到了一些動靜,默了默,他又坐不住了。傅錚瞥了他一眼,偏頭不知對身邊人吩咐了一句什麼。
正月裡滿池的荷花枯了,如今池子裡乾乾淨淨的,只等新的一年再生出新的枝葉。繞過水榭,東邊是一處梅花林。梅香暗湧,像股清泉。前世王府裡沒有這些,冷冷清清,蕭蕭肅肅,連一絲煙火氣都沒有,這一世真的是不一樣了。梅茹看在眼裡,讓靜琴剪了兩枝紅梅下來拿回房。
孟蘊蘭還是耷拉著腦袋,梅茹看了看她,她也看了看梅茹。嘆了一聲,孟蘊蘭跟梅茹咬耳朵道:&ldo;好循循,王爺待你好麼?&rdo;
傅錚待她好麼?
梅茹沉默下來。冬日暖暖的斜陽落下來,她耳畔的珍珠耳墜還在輕搖。這一世的傅錚待她是真好,他盼她過得高興,不僅沒有箍著她,還處處維護她,連子嗣的事都不為難她,替她著想。想到那沉峻又可靠的頎長身影,梅茹心裡湧起一些暖意。她跟孟蘊蘭體己說道:&ldo;殿下待我不錯。&rdo;
孟蘊蘭嘆氣:&ldo;可我看著蒨姐姐,我就怕成親。你看我娘難對付吧,但蒨姐姐沒丁點不高興,更是將我娘哄得妥妥帖帖,府裡上下沒有一個不說她好的,老祖宗還打算讓蒨姐姐管事兒。好循循,我哪有那個本事?&rdo;孟蘊蘭無比沮喪:&ldo;還有啊這話我不該說的,但蒨姐姐有了身子,年前本打算給我哥身邊添個人呢,後來是我哥沒答應。若是我,光是想著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