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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院期間,他的父親來了,正好聽到醫生說了我的狀況,知曉我今後不能生了,扯了腰帶就要吊死在張民安床前,這樣的激進我只能暫時離開。
當然,他父親還帶來一個姑娘,據說是他從小定下的娃娃親,我沒有聽他說過,那個姑娘很樸實,對張民安的照顧也非常細心,我覺得我不該去破壞他們的關係。
張民安出院的時候,我們見了一面,我給他一封信,告訴他我將調轉工作,希望他能幸福,隨後我就走了,之後我聽說了他的一些訊息,他跟那個姑娘結婚了,他們有了一個孩子就是張國慶。
我之後一直在jx市工作,還是當英語老師,再度重逢是在1976年,那一年我再度調轉回雞東市,還分配了職工房,在教委大門前,我看到了張民安,他沒變只是看起來瘦了很多。
我們去吃了飯,說起這十二年中的變化,他說他妻子四年前已經去世,感慨世事無常,當然還有他妻子所糾結的那封信,我當時很懊悔,懊悔當時為何給張民安留下那封信。
之後我們有了聯絡,不過張國慶為了反對我們有可能在一起,鬧著離家出走,無奈一切只能放下,張民安的父親,倒是希望我們在一起,也承認當年如若沒有他的堅持,不會讓我們分開。
可一切都無法改變,在1984年,張民安考上大學,當時撂下一句話,要是知道我們在一起,就去教育局舉報我們作風問題,那個年代,我們迫於世俗壓力,沒有選擇在一起。
1998年我退休,開始接一些翻譯的活兒,讓我重拾自信,張民安找到我,他提前辦理了退休,他父親也已經去世,他決定跟我離開雞東市,我們這才來到琴島。
當時退休金很少,這裡的房價還很高,張國慶這回倒是沒再阻撓,只是不停的跟張民安要錢,其實我們是高興的,給他錢能換來認可,我們也是覺得高興的。
畢竟我在這世上,除了張民安沒有親人,而張民安就這麼一個孩子,他的姐姐在十幾歲就沒了,可是事情越來越不受控制。
2002年,在張國慶的催促下,張民安將老家的兩棟房子賣了,總共就賣了二十多萬,我們留下一萬,剩下的都給了他,可是他說還不夠,我們只能拼命接翻譯的活兒。
我們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在2009年雞東市我那兩棟房子拆遷,我趕緊回去處理了房子,賠償了八十多萬,我買了大留村旁邊的一棟房子,剩下的十萬也給了張國慶。
前前後後140多萬啊,他還是不知足,這才跟他斷了關係,張民安的腿一直不舒服,在我的催促下,他去看過幾次,直到去年五月我才知道他得了癌症。
他說不治了,第一我們手頭沒錢,第二醫生說了這病沒治,還不如好好過最後的日子,我同意了,我陪著他去了很多地方,最後接的這本翻譯工作,他沒再繼續。
當時我們去小龍山的時候,他說想睡在這裡,這裡風景好,我說好我之後把你火化了,然後灑在這裡,等我死了,也灑在這裡,他搖搖頭。”
聽到這裡,周寧挺直了嵴背,此時的心理是矛盾的,他希望聽到真相,可又害怕聽到真相。
羅素琴抓著氧氣管,用力吸了幾口,此時的臉色似乎更不好了,可她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說,他害怕火,不希望被火燒,他要自己的血肉和骨頭都灑在這裡,滋養這裡的花草樹木,我說好都聽你的。
2010年7月1日,他早晨沒有醒來,你知道嗎,他臉上是帶著笑走的,我想他一定覺得很幸福,畢竟我陪著他走完最後的日子。
隨後我去打聽,這個小龍山是否有墓地,可人家說了,這裡成了什麼考古的地方,是一個漢代的古墓,別說墓地,就是現在進去都需要走小路,外圍都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