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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恭禮最是難辦,既不象對後宮妃那般七分,可以一概而下,也不似平常淺淺意思即可。膝彎五分,徐徐飄下不帶一點停滯,還得表情如常,一等技術活啊!
賀世靜是從小讓打著,又多次進中山郡王府,才練成了一流水平。可今日瞧沈世雅行起此禮來,卻半點不見乖澀。如行雲流水般自在隨意,很是優美!
還算是有些樣子。
賀世儀笑著讓妹妹把世雅扶了起來:“世靜都快把我耳朵磨出繭子來了,她這脾氣從小到大不知惹了多少人,虧的你們投契。今天好好玩。聽說世雅詩詞不錯,今天老王妃設了重獎,呆會兒可不要給姐姐我丟臉噢。”
因賀世儀還有諸多事務,說了幾句便讓這兩個出去自在了。
賀世靜雖然和長姐親暱,但也真的受不了長姐的派頭,一出來便嘟囔個沒完。岑染卻覺得很好:“適才來的路上,聽哥哥說了許多你長姐的事。怪道這會子中山郡王妃,她一人獨大。看這話說的。”又是表示世靜在她跟前說了沈世雅許多事,又自謙妹妹是個闖禍精,一個投契二字,把沈世雅也捎帶進去了。卻不讓人感覺外道,反而親近。最精彩的便是最後那句,什麼叫不給姐姐我丟臉?
岑染嘴角抽抽,若換個心思淺薄,或者急功近利的順著杆子往上爬,認個乾姐姐還不笑死人?但若只當笑談,卻是十分的好話。咱們是一邊的人。
賀世靜自然聽得出來,可……長嘆一聲,半歪靠在沈世雅身邊,不無唏噓:“咱們將來是不是也得天天這麼說話?”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場面話裡,也藏上七八個圈,十幾個彎。真累!
簡直說的是廢話!
“你是願意晃人,還是被人晃?”
就象適才說的那個問題一樣,自己不下狠心,下狠心的便是別人。
在殺與被殺的立場上,從來沒有真正的對錯。
進了這樣的戰場,自己難過總好比別人難過!
賀世靜深以為然,切,不就是演戲嘛。大家都在演,具體是誰看誰的,那就要看誰的拳頭大了!
三藝
中山郡王府家的這場花宴,是岑染參加的第一場,沒有對比,無法定論。可從其它人的表情上不難看出,賀世儀辦得很好。
人員到齊後,老王妃在各府誥命的簇擁下坐在銀頂大帳中,帳前左右兩側,男左女右皆是佳齡兒女。
賀世靜和沈世雅坐在第四張桌上,上手那桌的兩個女子岑染全不認得,聽賀世靜說,象是李家的兩位小姐。衣冠華麗,神情倨傲,看著便不好惹。第一桌是中山郡王府的琳華縣主還有鬱王府的清顏縣主,清顏縣主是庶出,所以雖然他老爸是親王,可她只能混個縣主。還是虧得他老爸只有兩個庶出女兒的份!第二桌坐的是申世媛和另外一位李家小姐,李世妍。較第三桌上的兩個李,那位李世妍就有份多了,不自淺薄傲氣依舊。申世媛倒還是那副端莊穩重的模樣,無外乎有人說申世媛是盛中第一端莊淑女。
以沈世雅的出身,唔,從沈夫人那裡算,她也是有資格坐第四桌的。不過今天坐第四桌,實是沾了賀世靜的光。
對面男子今天列席的生面孔也很多,起碼前三桌裡,只有一個眼熟。在定南侯府裡見過一眼,是二表哥的好友,什麼鬱王府的小王爺。他在第一桌卻在第二位。第一位的也姓葉,叫葉庭煜,似是皇帝叔輩,四代皇室,封地不在京裡,來京是準備下個月皇后四十歲聖誕的。第二桌上的兩個公子,一個聽說是太子少師叫李恆的,一個是督察院的監使叫李霄亙。這兩個人聽說都是娶過正妻的,只是大老婆死了,恢復單身。惡!
第三桌上的兩個也有職位在身了,一個在翰林院一個在工部,都才二十。是上朝國學的佼佼者。
第四桌的人,正對著沈世雅這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