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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禮一把按住她的頭，湊在一塊壓低聲音說：&ldo;我昨晚跟幾個朋友約局子問了，說當地因為這事兒年底過關都難，這會兒誰伸手接了這把刀子，吃了飯再一過……是不是。&rdo;陳禮拍拍她，表情很官場。
&ldo;你不是有計劃明年往二三線城市發展嗎？正好啊。&rdo;
左忱眯著眼看她。
陳禮不再說話，放手沖她一揚眉，坐進駕駛座。
直到車開出去一段路，左忱才在後座冷悠悠地說：&ldo;陳禮，我他媽真後悔認識你。&rdo;
陳禮笑嘻嘻地從後視鏡看她一眼，&ldo;等回去我給你發那個新聞影片啊。&rdo;
吃過晚飯，左忱趕在八點四十之前回了公司。
寫字樓裡多數樓層都還亮著燈，電梯到了，左忱轉身出去，經過辦公室敲了敲玻璃門進去。助理唐鶴猛一抬頭，看見是她，三兩口扒完外賣。
左忱沒什麼表情：&ldo;又吃螺獅粉。&rdo;
唐鶴擦擦嘴說：&ldo;趕時間嘛，這個最快。&rdo;
左忱伸手摸了下他眼角，指尖撫過他睡著壓出來的紅痕，聲音柔和下去：&ldo;去洗把臉，一會開會了。&rdo;
唐鶴一下臉紅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小跑著去了洗手間。左忱看著他的背影，腦子裡想起句話。
現代虛擬產業的企業規劃，最優選擇應該是小步快跑，快速疊代。這是當初創業營裡學的第一課。
想到這個，她就想起陳禮。
手機揣在風衣口袋裡，碰著左忱的手背。站住猶豫了大概五秒，她掏手機劃開螢幕。
微信提醒很多，左忱下拉找到陳禮的，點開分享連結。
影片自動載入出來，第一秒就是聲尖銳的高喊。左忱本以為會是女孩，但並不是。
是個女人。
影片晃動，模糊，背景在醫院，充斥著女人的高聲辱罵和抗拒，四周男男女女圍著她，旁邊有幾個戴紅袖章的。
播放的聲音太嘈雜，唯一能聽清的就只有&ldo;這是我自己孩子！不該你們事兒！都走！&rdo;
左忱低著頭看了十幾秒，影片晃動著落下，周圍全是移動的腳，等再抬起來，鏡頭已經對準了病床。
鏡頭拉近，聚焦，變清晰。
接著影片被打斷，畫面只閃過兩秒。
左忱的瞳孔可見的縮小。
她閉了下眼，又睜開。
把手機反扣在桌上，左忱轉身看著外面忙碌的星火，腦子裡是那個只清晰了兩秒的畫面。
房間裡很靜。
她面無表情地站了一會，腦子裡使勁兒理了理這事兒，轉身從包裡掏出個黑本子，在空白頁畫上表格，左邊頂欄寫成本，右邊頂欄寫收益。
她在成本欄上速記一樣快寫了八/九條，又在收益欄上寫了四五條，停下筆，左忱思考了一會，又各添了三四條。
&ldo;……成本還是高了。&rdo;
她慢慢地說著，腦海里卻盤庚著那個畫面。
她添改了幾條，把表格拍下來發給陳禮，看了眼時間，合上本子叫上唐鶴，起身去開會。
房間裡人都已到齊了，左忱推門坐下沖員工一微笑，五官威嚴而溫和。
&ldo;那咱現在開會吧。明天產品上新，各部門再報一下測試結果，瞭解的我儘量說說。不過要我實在不開竅，還有咱ceo救場，是不是。&rdo;
底下一陣鬨笑，會議開始。
會開了兩個多小時，等散了已經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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