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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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情願以自己的餘生作注,拼了所有,為心底裡那片痴念博一個歸宿。
只因心底裡堅信,那個人……一定不會讓她賭輸的罷!
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與馳歸成都。——《史記·司馬相如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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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後,孟夏四月,成都。
“夫人,夫人!”小侍婢步履匆匆地進了屋,歡欣雀躍地揚著聲向女主人道“府上來了使者,長安的使者!”
“哦?”卓文君正倚在髹漆朱繪的鬱木小曲幾邊看書,聞言,自手中那捲《尹文子》上淡淡抬了眼,神色竟並無多少波動,語聲是一慣的輕塵不驚“天子親使?”
“是!”侍婢一臉激動的驚喜神色“是聖上的使者,要我們郎君前去迎旨呢。”
“他已去了?”仍是靜潭不波的口吻,彷彿那個剛剛去接了聖旨,或許將要平步青雲的不是她的夫婿。
……費了多少財貨結交權貴,終於將精擅文賦的名聲傳入了聖上耳中……他也算得償所願了。
“嗯,郎君已經整理衣冠出迎了。”小侍婢點了點頭,脆聲應道。
“嗯。”卓文君神情淡淡又垂眸凝神到了手中的書卷上,專心細閱,再無他語。
“夫人……夫人難道不欲前去恭喜郎君麼?”小侍婢頓了頓後,微微猶豫地小聲問。
雖然闔府皆知女主人一慣性子清淡,但此時見她連郎君迎旨這般光耀門庭的大事也態度漠然,她仍是不由得詫異。
“不必。”卓文君頭也未抬,道。
小侍婢聞言只好緘了口,卻不由心下一嘆。
她進府為婢也有近一年辰光了,像府中其他僕從一般,心下不知有多少無奈……郎君他那般品貌無儔的神仙人物,待夫人卻從來小意殷勤,鎮日裡知疼著熱地關切,病時親侍湯藥,事事躬親……真正體懷入微。但夫人她——待他們這些僕婢都一慣寬仁,卻連一個和緩些的臉色都未曾給郎君過。
關於這府上的男女主人——司馬郎君與夫人卓氏的舊事,她也曾聽府中的老人們講過些,大抵曉得來龍去脈。
七年前,自家夫人乃是臨邛卓氏的小女兒,妙齡孀居。而司馬郎君赴卓府宴席,在席間奏琴一曲,引得女公子思慕,後又私授書函,相邀一見,既而二人便定了終身,星夜兼程私奔到了成都。
事發之後,卓公大怒,說只當不曾生過這般寡廉鮮恥的女兒,未予一錢陪嫁。
而那廂,卓家女公子隨司馬郎君歸家,卻是驚其境況之窘迫。
早年間,司馬家也曾富足過,甚至郎君少年能任先帝孝身邊的武騎常侍,也託了斥資不匪打點的福。可如今,門庭早已敗落……家徒四壁,衣食堪虞。
聽聞,那時候女公子既是訝然又是無奈,只得賤賣了隨身的珠玉釵環……也只勉強支撐了些日子。
後來,待日子更艱難了些,郎君便提議不若回臨邛經營些生意聊以度日。於是夫婦二人盡賣車騎,於臨邛買了一間酒舍,沽酒為生。
女公子當壚賣酒,而郎君則親為保庸雜作,侍奉客人。
卓公聽聞之後,深以為恥,曾為此杜門不出。
之後,一眾親友皆來勸說——既然膝下只一子二女,也並不差錢財。如今文君已**於司馬長卿,雖家貧,但人材卻不俗。與其長久僵持,不若成全他們罷了。
最終,卓公不得已,只得分了女兒文君僕僮百人,錢財百萬,及一份不匪的嫁妝。而後,夫婦二人才回了成都,置辦田宅,自此衣食富足,乘堅策肥。
當時聽完這一段兒,她也頗替女公子委屈的……但,嫁乞隨乞,嫁叟隨叟,這世間的女子不都是以夫為天的麼?
而況,既已成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