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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蓋鏤雕如意紋的紫砂香爐上煙氣升騰繚繞,空氣中瀰漫著龍涎香。
司徒簡合上賬本一丟,靠在金漆寶座上按了按太陽穴。
牽涉其中的官員大多是三州的州牧、府令,與朝中世家有關係的不在少數,牽一髮而動全身,最令人頭疼的是安晟川。
“宏煊認為該如何處置他們?”
“殺,殺一儆百鎮不住這幫唯利是圖的狗官,讓他們徹底認清楚亥帝死了,從前那個供他們斂財的安樂窩沒了。”
霍硯胥辦事一貫雷厲風行,只暗中探查了七日,掌握線索脈絡後就開始動手抓人,打的他們猝不及防,他手下的兵都是戰場死人堆裡殺出來的,用來鎮壓鹽寇簡直大材小用。
抓起來就是一頓嚴刑拷打,到了他手裡,死都成了奢望。
衢州的動靜一傳開,其他兩州的小嘍囉四散奔逃,霍硯胥抓的都是大魚,底下的小賊抓了也沒用,專賣制度之下,又有幾個百姓沒買賣過私鹽,根源在於朝廷的政策和管制力度。
“說得容易,單是安家那個就如何殺得?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司徒簡嘆了口氣,起身走到視窗站著的人身邊,“還是沒有找到——”
對方沒有說話。
司徒簡拍了拍他的肩,“宏煊,這麼多年過去,他或許早就不在人世了,就因為那麼一丁點捕風捉影的形跡,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
“爹,您救救我,救救我——”安晟川跪在安揮斥腳邊,拼命地哭求。
自從收到衢州傳來的訊息,安晟川整日提心吊膽,甚至花重金找殺手去刺殺霍硯胥。
簡直是火上澆油,自尋死路。
眼下只有老頭子能救他。
終於等到他清醒的時候。
得知兒子幹了什麼的安父“啪”地一掌扇過去,安晟川倒在地上,偏過去的臉猙獰可怖,他嚥下嘴裡溢位來的鮮血,轉過頭來又換上一副哭求可憐的形態。
不知教訓了多久。
安揮斥帶著渾身是傷、揹著劑杖的兒子去了皇宮。
最終,涉及販賣私鹽的主要官員和商戶全部抄家處死,安揮斥主動奉上全部家財,帶著兒子負荊請罪,安晟川罷官免職、永世不得入朝。
…
霍行芷支著胳膊,望著窗外柳樹枝頭的一對小麻雀。
支摘窗視窗突然冒出一隻竹蜻蜓。
她彎起嘴角伸手去夠,“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哥哥真幼稚。”
“怎麼悶悶不樂的?”霍懷青走進屋子,他穿著一身米金色圓領右衽窄袖長袍,玉環雲紋金冠束髮,清俊雅緻、風采佳絕。
“哥哥可聽說了大哥的事?”
霍懷青點頭。
祖母和三叔爭執的動靜不小,府裡傳得沸沸揚揚的,他也聽到了一二。
“大哥還能娶雲姐姐嗎?”霍行芷撥拉了一下竹蜻蜓,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雖然唯一能制衡祖母的是三叔,但大哥既不是三叔親生的,又是祖母一手帶大的,此事他終究管不了的。
霍懷青撫了撫她的頭。
“若是將來我被逼著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霍行芷埋下頭,心口酸澀,他們的嫁娶之事都身不由己。
“有哥哥在,沒人能逼你。”霍懷青坐到她身邊,抬起她的頭認真道,“哪怕是爹孃、祖母,都不行。”
霍行芷看著他溫柔的目光,心一點點收緊,“姑姑前幾日問我你對婁二姑娘可有意?”
霍懷青愣了一下,然後搖頭,“無意。”
——他不會娶妻的。
緊縮的心臟突然鬆了一口氣。
霍行芷靠在他的肩頭,繼續看向窗外,她羨慕極了那些在空中徘徊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