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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的尚未來得及看,就被他一口茶噴花了。
裴璣將那張紙揉了,突然起身潛到了宋憲旁邊。裴琰等人好奇地看過去,就見他伏在宋憲耳旁竊竊低語,也不知在說什麼。
待宋憲神色怪異地點點頭,裴璣又跑到陸衡跟前,含笑低聲道:「妹夫詞翰不精,姐夫救救急,放個水,過會兒莫露我太次就成。我已與大姐夫透過氣兒了,望三姐夫也通融則個。」
陸衡出身將門,又沾惹了些子弟習氣,於詩詞上也不擅長,見他這般說,不由咋舌,他這樣的已經很水了,還要放水?
裴琰在一旁看著,想起裴璣從前在宗學裡幹的事。
裴璣剛回王府時,在宗學裡也不安分,聽課時交頭接耳、四處亂竄是常事,熱亂完就伏案睡覺,睡醒了繼續熱亂。氣得幾個教授、紀善抓心撓肝,但裴璣身份尊貴,他們不敢管教,只好告到父王那裡。
可父王的態度十分奇怪,從來都只是做個樣子胡亂訓幾句了事。
裴琰思及此便有些笑不出來了。
他這弟弟簡直是個天才。平素並不如何用功,但功課卻從沒落下,每次考業都能輕易拔得頭籌,真是活見鬼,也不知他是吃什麼長大的。
裴璣的騎射功夫厲害還可說是因父王的嚴苛督導,但文墨上頭的怠學自通實在不可思議。
待到眾人將翰墨交訖後,魏文倫一一過目。
魏文倫本也沒對這群世家子抱多大希望,從皇帝定了兩刻鐘也能瞧出是格外照拂的,真正的文會上鬥文根本不可能留這麼長的時間。
雖則他早做好了準備,但真正去看時,還是忍不住蹙眉。
魏文倫讀著讀著,心裡開始忖量落後如何另闢蹊徑地下贊語——皇帝提前交代,只能揀好的說。然而等到拿起裴璣的一看,他的臉便徹底僵住了。
魏文倫簡直要瘋了。
這也叫五言排律?
楚圭見他臉色不對,不由出聲詢問。魏文倫揉了揉額角,道了無事,便開始照著楚圭的吩咐,一一朗聲下考語。
前頭的都還好說,但輪到裴璣時,魏文倫憋了半晌,憋出來一句:「襄世子翰墨頗工……」
你這字寫得挺好看的。
眾人愣了一下,鬨然而笑。
連裴璣自己都笑了,魏文倫真是耿介。
他交上去的其實並非他大哥方才看到的那個,那個太假了,是他思量間隨手寫來玩兒的。他後來寫的是一首五言詩,但刻意拋開了對仗、平仄、韻腳這些律詩講求的要素限制,幾同打油詩,這種嚴重偏題的詩擱到魏文倫面前讓他誇,的確是難為他。
楚圭好奇之下拿過裴璣的詩一看,也禁不住笑起來,直誇裴璣率性。
楚圭又看了其餘人寫的詩詞,除了不知底細的臨邑王與正常發揮的範循,宋憲與陸衡兩個顯然是放了水。楚圭想起襄世子適才與這兩人耳語的舉動,面上若有所思。
楚圭低聲交代魏文倫幾句,魏文倫踟躕了一下,隨後宣佈裴璣勝出。
楚圭瞧著神色各異的眾人,笑道:「朕適才說了,得頭籌者重重有賞。朕給襄世子在吏部尋個差事,襄世子意下何如?」
裴璣先是一驚,旋即猶豫著起身說恐父王憂心不願濡滯,但楚圭似心意已決,再三相勸,裴璣推辭不過,只好領意謝恩。
範循望著裴璣,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要來吏部真是再好不過,以後就是同僚了,如果你能活著回去的話。
魏文倫整理書翰的動作一頓,襄世子也要來吏部?
魏文倫心神不屬間又低頭掃了裴璣寫的詩一眼。
原只是隨意一掠,但他的目光卻忽然凝住。
魏文倫怔了怔,旋仔細審視了襄世子的筆劃勾連,面上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