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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姌抬眸道:“可週大人在我心裡,一直是正人君子。”
周述安薄唇一抿,低頭吻住了她的眼睛,“君子會成人之美,我不會。”
男人溫熱的呼吸覆在她的眼皮上。
沈姌睫毛輕顫,心也跟著顫。
像他這樣工於心計的權臣,若是不肯做君子,她也不知自己能否招架的住。
思忖間,周述安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今日雖騙了你,但照顧你那句話卻是真的,永遠作數。”
永遠麼?
話音一落,沈姌的喉嚨裡泛起了一股道不明的苦澀,喜怒哀樂在瞬間竄上了鼻尖。承諾可貴,可週述安卻不知道,他的甜言蜜語,不及李棣萬一。
這一刻是蜜糖,興許下一刻就成了砒-霜。
比起他身上這股壓迫人的氣勢,她更聽不得他說這些。
沈姌蹙起眉,抬手扶住了太陽穴。
周述安道:“怎麼了?”
沈姌索性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語氣裡摻了幾分柔軟,道:“城外有些涼,吹了風,我頭疼。”
他再度怔住。
又是如此。
“我想回府。”沈姌道。
“好,我送你回去。”
隨著暮鼓之聲,沈姌回到沈府,院子裡寂靜無聲。
盥洗之後,她緩緩躺下。
當日夜裡,她做了一場夢。
夢裡,她從一輛四周懸著金絲紗綢的馬車上下來,走進了那家客棧,城外有不少流民在討飯,烏泱泱的人,數都數不清。
再然後,有個小臉瘦的已經凹陷,眼睛似銅鈴一般大的男孩,扯著她道:“貴人,貴人,我三天沒吃東西了,就快要走不動了”
夢到這,沈姌忽然坐起了身子,鎮定了一會兒,衝外面道:“清麗!清麗!”
清麗緩緩走進來,“姑娘這是怎麼了?”
沈姌道:“今日城外的那家客棧,我們之前是不是去過?”
清麗疑惑道:“這奴婢也記不清了,姑娘為何問起這個來?”
沈姌喃喃道:“我應是去過的,可他怎麼會在那兒?”
清麗道:“姑娘怎麼還說上胡話了?誰在那兒?在哪兒?”
沈姌靜默不語,拼命思索著記憶深處那一縷模糊的痕跡,未出嫁前,她出城的次數是有數的。
一次是隨祖母南下養病,那時她還小,時間對不上。
而另一次,是她出城去看望外祖母,長安城外瘟疫蔓延,回程時正巧趕上宵禁,於是被攔在城外。
沈姌之所以對那一年的事印象深刻,一是因為疫病,二是因為科舉。
她是那年與李棣定的婚,周述安是那年中的狀元。
沈姌的心怦怦地跳。
她想起了那間客棧、想起了那日吃過的蛋花粥、甚至想起了衣衫襤褸的那個小郎君,可想破了頭,也沒想起周述安的樣子。
清麗道:“姑娘這是想什麼呢?”
沈姌揉了揉眼睛,長呼了一口氣。自問道:他為何會帶她去那家客棧?那日他們見過嗎?
一夜無眠。
直到天亮才睡下。
沈姌特意囑咐了清麗不要喊她起來,可還是被搖醒了。
“姑娘,你快起來吧。”
沈姌起身,蹙眉道:怎麼回事?
清麗道:“大理寺的周大人來府上了。”
這話一出,沈姌的腦中響起轟隆一聲。
入京趕考的周述安她想不起來,可上門抄家的周大人,她卻是記得一清二楚。大理寺卿上門,能有什麼好事?
元慶十六年,木葉盡脫,寒風乍起。
朝廷新貴,天子近臣,身著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