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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他沒有迴避我的注視，&ldo;說吧。&rdo;

&ldo;我懂了，必須由我先開始。&rdo;

&ldo;我也可以，但你大概不會喜歡聽。&rdo;

&ldo;無論你說什麼，我都願意聽。&rdo;

&ldo;我在想，現在是聖誕節的凌晨，我待在你的飯店房間裡，康妮則單獨在家，睡在我們的床上，因為我不在而悶悶不樂，孩子們也為此而不開心。&rdo;

&ldo;我應該在邁阿密，我母親病得很重。&rdo;我說。

他沉默著垂下眼睛。我真愛他臉上犀利的稜角和光影。

&ldo;露西都回去了，而我還是一如往常地缺席。你知道我有多少個假期沒有跟家人共度了?&rdo;

&ldo;是啊，我清楚得不得了。&rdo;他說。

&ldo;老實說，我不記得有哪個假期不是被這些恐怖案件弄得心情低落。所以，無論我是跟家人在一起還是單獨一個人，其實都沒有區別。&rdo;

&ldo;你必須學著放開這些，凱。&rdo;

&ldo;我已經盡力在學習了。&rdo;

&ldo;你必須把它們留在門外，就像處理穿到犯罪現場的汙穢衣服一樣。&rdo;

我辦不到。沒有一天回憶不被勾起，影像不停地閃現。我會看見一張由於受傷或死亡而腫脹的臉、一具被捆綁的軀體，我會看見不堪忍受的苦難和毀滅過程，因為沒有什麼逃得過我的眼睛，我太瞭解受害者了。我閉上雙眼就能看見雪地裡的腳印，看見宛如聖誕節一般殷紅的鮮血。

&ldo;本頓，我不想在這裡過聖誕節。&rdo;我極度沮喪地說。

我感覺他坐到我身旁來了，將我拉向他。兩人就這麼擁抱著，我們不透過接觸就無法感受到親近。

&ldo;我們不該這樣。&rdo;我說，卻仍擁抱著他。

&ldo;我知道。&rdo;

&ldo;而且這樣也很難談話。&rdo;

&ldo;我知道。&rdo;他伸手去關檯燈。

&ldo;我覺得很諷刺，&rdo;我說，&ldo;想想我們共同經歷的，共同見識過的，談話應該不是難事才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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