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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裡諾跨到我前面，轉動把手，將門踢開。他兩手高舉著槍準備發射，彷彿那座火爐是頭怪獸。

&ldo;上帝!&rdo;他說。

火焰在老舊的大鐵門周邊跳躍，地板上散落著焚毀的骨頭碎片。一個格架停在附近。我撿起一端帶有鉤子的長鐵條，伸過去鉤火爐門上的鐵環。

&ldo;後退。&rdo;我說。

一股巨大的熱浪向我們襲來，帶著怨氣般咆哮著。那方形的大嘴彷彿通向地獄，而託盤裡的屍體顯然燃燒了沒多久。衣服已經燒焦，牛仔皮靴還在。傑克斯警探的雙腳上冒著煙，火焰正舔去他骨頭上的皮肉，吸吮著他的頭髮。我將門摔回去。

我跑到外面，到香精房找了一些毛巾，馬裡諾則在一堆鐵製容器旁嘔吐。我用毛巾把雙手包緊，屏住呼吸從火爐前跑過去關閉煤氣爐的電源。火焰立刻熄滅了。我又跑了出去，抓起正在嘔吐的馬裡諾的對講機。

&ldo;緊急呼救!&rdo;我對排程員大吼，&ldo;緊急呼救!&rdo;

13

這天上午的其餘時間我用來處理兩件兇殺案，這期間特警隊員湧進我的大樓。警方正在搜尋那輛被動過手腳的廂型車，因為當所有人忙著尋找傑克斯警探的時候，那輛車不見了。

x光顯示他死亡前胸腔遭到撞擊，肋骨、胸骨斷裂，主動脈破裂，即時一氧化碳檢驗也顯示他在被放進火爐前已停止呼吸。

看來高特又使出了他的空手道絕招，但我們不知道他是在哪裡展開攻擊的。我們也無法想像，他如何能獨自將屍體放上格架。傑克斯足足有一百八十五鎊重，五英尺十一英寸高，而鄧波爾&iddot;高特身材並不高大。

&ldo;我不明白他是怎麼辦到的。&rdo;馬裡諾說。

&ldo;我也一樣。&rdo;我附和道。

&ldo;也許他用槍指著他，要他自己躺上去。&rdo;

&ldo;如果他躺著，高特不可能把他踢成那個樣子。&rdo;

&ldo;也許他劈了他一掌。&rdo;

&ldo;那是威力極大的一擊。&rdo;

馬裡諾頓了頓。&ldo;這個……看來他不是獨自行動了。&rdo;

&ldo;恐怕是這樣。&rdo;我說。

將近中午，我們驅車前往聖誕治安官拉蒙特&iddot;布朗位於漢普頓山莊寧靜小區的住宅。那棟房子隔著卡瑞街和維吉尼亞鄉村俱樂部對望，只是這個俱樂部大概不會接受布朗先生為會員。

&ldo;我猜這些治安官的待遇一定比我好得多。&rdo;馬裡諾停下警車時嘲諷地說。

&ldo;你沒見過這棟房子?&rdo;我問。

&ldo;我到這裡巡邏時曾經路過，但沒進去過。&rdo;

漢普頓山莊是既有豪華住宅又有普通民宅的混合小區，綠樹掩映。布朗治安官的磚造房子有兩層，石板瓦屋頂，帶車庫和游泳池。他的凱迪拉克和保時捷911仍停在車道上，那裡還有幾輛警車。我打量著那輛保時捷，一輛深綠色的舊車，但保養得很好。

&ldo;你想有可能嗎?&rdo;我對馬裡諾說。

&ldo;很怪異。&rdo;

&ldo;你記得車牌號?&rdo;

&ldo;該死，不記得了。&rdo;

&ldo;有可能是他。&rdo;我想著昨晚尾隨我們車子的那個黑人。

&ldo;見鬼，我不知道。&rdo;馬裡諾下了車。

&ldo;他認得出你的車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