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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ldo;對了，大約三十分鐘前你的外甥女才從這裡經過呢。&rdo;

&ldo;她往哪裡走的?&rdo;

她指著從大廳通向大樓中心的玻璃門，在我還沒來得及插入磁卡之前她就咔啦開了門鎖。露西有可能到郵件中心、會議廳或工程研究處去了。她也可能回了宿舍房間，宿舍就在這棟大樓裡，只是位於另一邊的側翼。

我努力想像著下午這個時候我的外甥女會在哪兒，最後卻發現她待在我最不可能想到的地方‐‐我的套房裡。

&ldo;露西!&rdo;我開啟門，尖叫起來，她正站在房間的另一頭，&ldo;你怎麼進來的?&rdo;

&ldo;跟你一樣，&rdo;她的態度不怎麼熱情，&ldo;我也有鑰匙。&rdo;

我將旅行袋拿進客廳撂下。&ldo;怎麼會?&rdo;我打量著她的臉。

&ldo;我的房間在這邊，你的在那邊。&rdo;

安保樓層是供秘密證人、間諜或司法機關認為需要保護的人住宿的。要進入房間必須透過兩道門，透過第一道時得在數字鍵盤上輸入密碼，每次進入都得輸入;透過第二道時則是用的磁卡，磁卡也經常更新。我時常懷疑這裡的電話是否也被監聽了。

我在大約一年前住進這裡，因為高特已對我的生活形成威脅。如今露西也住了進來，這讓我感到不解。

&ldo;我以為你住在華盛頓宿舍。&rdo;我說。

她走進客廳，坐了下來。&ldo;原本是的，&rdo;她說，&ldo;可今天下午我轉到這裡來了。&rdo;

我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桌上擺著絲鍛花，窗簾拉開著，可以看到大片天空。我的外甥女穿著運動長褲、慢跑鞋和聯邦調查局的深色連帽運動衫。一頭赤褐色的短髮，鮮明的五官毫無瑕疵，除了額頭上的那塊淡色疤痕。她是維吉尼亞大學的四年級學生，美麗、聰慧，我們的關係一向非比尋常。

&ldo;他們安排你住進這裡，是因為我在這裡?&rdo;我仍然無法理解。

&ldo;不是。&rdo;

&ldo;我進來的時候你沒有擁抱我。&rdo;我突然想到了這一點，於是站了起來，親吻她的臉頰。她全身僵硬，掙脫了我的胳膊。&ldo;你還在抽菸。&rdo;我坐了回去。

&ldo;誰告訴你的?&rdo;

&ldo;不需要誰來告訴我，我聞到你頭髮上的煙味了。&rdo;

&ldo;你擁抱我是因為你想看看我身上有沒有煙味。&rdo;

&ldo;而你沒擁抱我是因為你知道自己有。&rdo;

&ldo;你很煩人。&rdo;

&ldo;我才不煩人。&rdo;我說。

&ldo;就是，你比外婆更難纏。&rdo;她說。

&ldo;她在醫院裡，因為她是老煙槍。&rdo;我迎著她綠眼睛的緊緊逼視。

&ldo;既然你知道我的秘密，我現在乾脆就點一根吧。&rdo;

&ldo;這房間是禁菸的，事實上在這房間裡什麼都不允許做。&rdo;我說。

&ldo;什麼都不允許?&rdo;她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

&ldo;絕對不允許。&rdo;

&ldo;我知道你在這裡喝咖啡，我們通電話的時候我聽見你在用微波爐熱咖啡。&rdo;

&ldo;咖啡沒問題。&rdo;

&ldo;你還說什麼都不允許。對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來說，喝咖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