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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賀毓啊,你就沒話對新娘說嗎?」
賀毓站在下面,「我也是新娘啊。」
她換下了裙子,裙褲的腰很高,使得她的腿看上去更長,披著一件黃白格紋的襯衫,暴雨過去,還有點微醺的陽光,賀毓抬眼的時候眉角的亮片閃閃的。
站在另一邊的柳詞覺得心裡都被閃了一下。
「你給我上來。」
申友乾說。
下面一陣鬨笑。
池蓮在下面錄影片,賀毓上去的時候指了指對方,「池蓮老師,不許外洩啊。」
手機殼都像個抱枕的漂亮女人哼了一聲,「我是這種人嗎?」
賀毓接過話筒,點頭:「是啊。」
還有迴音,池蓮感覺到全場的目光都要到自己這裡來,別過臉,連姜瀟都在笑。
「行了不準轉移話題。」
賀毓咳了一聲,「柳詞希望我說什麼呢?」
柳詞穿著一件紅色的裙子,這麼鮮艷的顏色在柳詞身上太少見了,使得她有種有別於前的熱烈。
也不小的人了,居然有種含苞待放的感覺。
柳詞嗯了一聲,「看你能對我說什麼。」
申友乾唉了一聲,「你倆打桌球呢這是。」
背景音樂還是浪漫的愛情歌曲,來了不少小孩,拉著氣球蹦蹦躂躂,不過跑得有些遠。
賀毓笑了一聲,「在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當然第一個要感謝的是我家太后,洪蘭紋小姐。」
她沖柳詞眨眨眼,然後看向洪蘭紋:「這麼多年,辛苦啦,我老大不小了,還把自己嫁出去了,對方你也很滿意,我也很滿意,就放心吧。」
洪蘭紋還在掉眼淚,也參加過不少小孩的婚禮,賀毓結婚她其實都不敢想了。
恨自己開了個不好的先例,使得孩子那點陰影這麼多年還散不開。
都怕賀毓恨她。
但是賀毓沒有。
賀毓又怎麼捨得。
「唉哭啥,林叔叔給你擦眼淚都覺得手痠,」賀毓其實自己眼裡也含著眼淚,這種場合,看別人的時候覺得不過如此,輪到自己了,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會哭成淚人。
人的一生一程一程,總有人陪你一小節,也有人陪幾分鐘,呼嘯而過的火車,也不知道誰永遠跟你在一起。
不到頭,誰也不知道結局怎麼樣。
「總之,你多了一個女兒,柳詞那麼優秀,你賺了。」
申友乾在一邊偷偷擦眼淚,被自己女兒拍了下來,給金迦看。
「今天來了很多熟人,當年一條巷子的交情,能再聚首也怪不容易的,感謝我們申老闆哈。」
賀毓嘿了一聲,「劉遠生,當年跟我打過架,現在想想還挺好笑的,莫名其妙。」
劉遠生坐在下面,抱著他的小孩,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那時候我也軸。」
賀毓欸了一聲,「大家都青春期嘛。」
一陣鬨笑。
氣氛被帶動起來,賀毓又指了指邵倩,「我好朋友,同班同學,一南遷的東北大妞,性格直爽,越長越美,沒有邵倩,我可能在學校要被人擠兌死。」
她笑著說。
邵倩下個月就到預產期,還大聲喊:「別亂講,都是你罩我!」
申友乾:「真的嗎?」
賀毓:「假的。」
「接下來就要點名幾個以前總說要參加我和柳詞婚禮卻沒能過來的人。」
柳詞被賀毓拉過來,攬在懷裡,賀毓看著遠處,草坪被推出坡度,下午的陽光有點熱,彷彿暴雨從不存在過,連遠處的小湖都波光粼粼,幾個小孩還在玩氣球。
「第一個,廉曉禮。」